手一鬆,那隻過百萬的手表,就這麼從曆天珩手裏掉到地上。
我的心,痛到極點。
“你要離開我?”我的喉嚨湧出一絲的腥甜。
曆天珩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的腳尖幾秒後,轉身,走向了另一頭,上了駕駛座,發動了車子。
我隻感到一陣暈眩,手還沒從車上收回來,車子已經突然發動。
我被帶的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慌忙鬆開了手。
車子像離玄之箭絕塵而去,轉眼就消失在我的視線外。
地上的那隻手表,沒有任何的破損,可我跟他的感情,卻在這一刻,支離破碎。
我撿起了手表,轉頭看著綿長看不到盡頭的山路,苦笑。
我跟李誠銘合謀賺公司錢?這個黑鍋究竟是誰想出來的,腦洞可真大。
曆天珩剛才的話,簡直無懈可擊,從開頭,到結尾,都像一個完美的故事,找不到半點的破綻。
我所做的一切,在他的眼裏,都成利用他的手段。
手機傳來了滴的一聲,有人發來一張圖片,是我跟李誠銘前不久在包房裏吃飯的場景。
我記得,那天是鄭瑩瑩第一天上班,李誠銘請我吃飯,還塞給我一包錢。
我立刻給那個電話打了過去,可語音顯示是空號。
下山的路,很遠,很長,天色逐漸昏暗,夜風凜冽,我裹緊了大衣,腳步蹣跚的挪動著。
走了一段路,累得跟狗似得。
孕婦的體力果然比誰都要差,要是換做平時,我早就跑到山腳下去了。
迎麵開上來一輛車,車燈很刺眼,我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了眼睛,車子卻吱的一聲停在我的身邊。
沈君堂從車裏探出腦袋,“秋天,上車。”
他怎麼來了?
“曆天珩叫你來的?”我一邊扣安全帶一邊問。
“不是。”
我有點失望,卻又不死心,“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心有靈犀吧。”
什麼狗屁心有靈犀,老娘最討厭就是聽到這句話了。
以前聽曆天珩說的時候,感覺就像掉進了蜜糖罐子,現在聽了,隻覺得惡心。
於子軒察言觀色的本事倒是挺厲害的,看到我臉色不對,他立馬閉嘴,專心開車。
第二天醒來,手機就收到各種平安夜的信息,都是推薦什麼美食,旅遊酒店情侶套餐之類的。
我直接就把手機扔了,走出房子,去了外麵的草地。
之前被曆天珩扔掉的手機竟然還躺在那,上麵沾滿了泥巴。
我撿了起來,用紙巾細細的擦幹,然後,收進了一個盒子裏。
這些對於我來說,都是回憶。
平安夜,歪果仁的情人節,本來就沒什麼值得慶祝的,隻是國人都喜歡湊熱鬧,逐漸就變成了情人節。
一年之中,很多情人節,都是我一個人過的。
看著冷冷清清的別墅,今年,大概又是我一個人了吧。
我洗了一把臉,門鈴響了,有個送快遞的小哥遞給我一個紙箱。
拆開後,裏麵放著一個套娃。
誰這麼無聊,竟然送這種恐怖的東西。
手機響了,沈君堂給我發了一條微信,“喜歡我的禮物麼?”
我:你送的?
沈君堂:不喜歡?
我:恐怖,一個娃娃已經夠恐怖了,肚子裏竟然還有六七個,跟吃人一樣。
他發給我一個捂臉的圖:秋天你這思維,真是沒誰了。
不是名貴或者很有名,我就要喜歡它,不愛的東西,就算對著一輩子,也不會愛。
楊曉琳給我打來電話,問我有沒有空出去吃午飯。
她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知道我沒人約,還主動約我。
餐廳裏,侍應送來兩杯檸檬水,我剛拿起筷子,杯子突然被人拿起,潑了我一臉。
我抹了一把臉後,才看到旁邊站著的女人,是蔣豔。
“秋天,你也有今天啊。”
我皺眉看向她,她可真是冤魂不散。
楊曉琳嚇了一跳,慌忙抽出紙巾給我,“你怎麼回事啊,老是咬著秋姐不放,你是狗嗎?”
“現在誰是狗?秋天這個小表子才是跟喪家狗吧?”蔣豔咯咯的笑了起來,“命真大,竟然這樣都死不了,不過,我對你流產的事,還是深表同情的。”
我手心一緊,掃過楊曉琳麵前那杯水,回潑過去。
蔣豔怔了下,繼而尖叫,抹著臉,“秋天,你這個八婆敢潑我?”
“我有什麼不敢的?”我冷笑,“給臉不要臉,上次還沒被人笑夠是不是?要不要我在這裏把你做過的事,貼到大街上展示?”
很多人都看了過來,一副看好戲的嘴臉。
蔣豔氣得嘴唇哆嗦,“你別拿那些事來威脅我,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都是李誠銘那個渣男搞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