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堂在第二天給我來了電話,說他已經下了飛機,問我有沒有空去接他。
我沒好氣的說:“你的司機呢,讓他去接你不是更方便?”
“司機回h市了,我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來了這邊。”
“你心虛了?”
“心虛什麼?老子又沒做壞事。”
我氣到不行,本來不想去接他的,可一想到他對楊曉琳說的那些話,我又忍不住想要立刻去掐死他。
叫了輛車急匆匆的趕到機場,找遍整個大廳都沒看到人,正想給他打電話,卻忽然看到柱子後麵露出半個熟悉的身形。
我一眼就認出那個身形屬於曆天珩的。
地球縮水了,不然怎麼這樣也能遇到他。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挪到柱子的另一邊,貼著柱子,沈君堂的聲音也傳進我的耳朵。
“我說過我不放手的,你是當沒聽到還是耳朵出了問題?”
“她是我老婆。”
“你們已經離婚了,她現在單身。”
“我的女人,你敢碰她?”曆天珩的聲音很淩厲。
沈君堂笑了,“我很尊重她的,不像你,玩膩了就扔,我可是很長情的。”
“長情?你的初戀聽到應該很高興。”
“你說什麼,薇薇她”沈君堂的聲音多了一絲詫異。
曆天珩冷笑,“她回來了,你不知道?當年你愛她愛的要生要死,現在她回來了,你還纏著秋天?”
沈君堂沉靜了好一會,才開口:“你不也一樣,如果秋天不是秋梅的妹妹,你會在看到她之後立刻就迷上她?秋梅回來了,你也是纏著秋天不放。”
“這不關你事。”
“怎麼不關我事?你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秋梅,隻不過她後來失蹤,你回國後遇到秋天,你就把她當成秋梅的替身”
“廢話真多。”曆天珩打斷了沈君堂的話,卻沒有反駁。
下一秒,我看到他的背影整個露了出來,背對著我走向路邊的車子。
沈君堂還在柱子後麵,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出去。
秋梅說的沒錯,曆天珩之所以和我一起那麼久,完全就是因為我是她妹妹。
這算是睹物思人嗎?
真是諷刺,我竟然隻是他的一個代替品,一個可有可無的物件而已。
這個消息真是太爆炸了,我根本沒辦法接受,我在柱子這邊,沈君堂就在我後麵,卻完全沒有發現我的存在。
曆天珩走了,我像個被遺棄的孩子,坐在那無助的看著眼前走過的陌生人,心裏滴出了血。
一雙漆黑的皮鞋出現在我的眼皮底下,我抬起頭,看到了沈君堂輕蹙的濃眉,這一刻,我忍不住哭出了聲。
沈君堂蹲了下來,將我輕輕的摟在懷裏,我伏在他的肩膀上,哭成了淚人。
然而
已經離開的曆天珩,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又出現在我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我跟沈君堂抱在了一起。
幾米的距離,他的眼神像冰刀一樣紮進我的體內。
我的心再次被重重的一擊,本能的離開沈君堂的肩膀,朝著曆天珩的車子就飛奔過去。
近在咫尺的距離,曆天珩突然發動了車子。
“天珩!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的指尖,滑過了車門的把手。
車速猛然加快,我被慣性帶到地上,眨眼之間,他的車子已經離我一段距離。
手被擦出了血,我顧不上疼痛又爬了起來,追著車子的方向,叫著他的名字。
天珩,別走
車子漸行漸遠,最後,成了一個點,我再也追不上了,他像是一下子就從我的世界消失,我的靈魂也被帶走了。
我怔怔的站在那,看著車子消失的方向,手臂再也沒有力氣抬起。
肩膀上落下一隻大掌,我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沈君堂,他摸了摸我的頭,“我們回家吧。”
想忘記一個人並不容易,想恨一個自己愛過的男人,更加不易。
事情發展到現在,我對曆天珩還是恨不起來。
盡管我的心很痛很痛,可是,兩天看不到他之後,我又開始瘋狂的想念他。
沈君堂在g市逗留了一晚,第二天公司就打電話過來讓他回去處理一些事,他走了,我倆並沒有交流什麼,甚至都沒說起我在機場聽到的那些話。
距離交設計圖不到兩天時間,夜裏,我還對著電腦發呆,手稿扔了一地,就是畫不出個所以然來。
淩晨時分,電話突然響了。
是楊曉琳打過來的,我立刻就接了。
我還沒叫出她的名字,她就在那頭帶著哭腔開口,“秋天,我好難過,我好想死,你能不能過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