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我從包包裏拿出了那隻手表,遞給她,“這是很多年前,曆天珩扔給我的,我說過,如果我們之間的關係破裂,我就會砸掉它,現在,我把它還給你。”
秋梅接了過去,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把手表緊緊地攥在手裏。
看得出來,她一直都很在意這隻手表在我的手上。
這是曆天珩第一次給自己買的手表,它代表著他的成功與榮譽。
也許,這個也不算是個定情信物吧。
我嘲諷自己內心的錯覺,斷掉這層關係後,我想,我們再也不會有相交的機會了。
秋梅也從包裏拿出一串手鏈,遞給我,“這是我在國外的時候買的,買了兩條,我一直都沒戴,就等著我們兩姐妹重逢的時候,回家戴給咱媽看的”
她哽咽了,“隻可惜,媽媽再也看不到了”
那是一條很獨特的手鏈,不規則的七色水晶穿成的,每隔幾顆就有一片楓葉造型的吊墜,很是漂亮。
秋梅親手把鏈子戴上我的手腕,還一再叮囑我不要拿下來,她回去後也會戴著的。
回到酒店,我把自己扔到床上,渾身都使不上勁。
迎著燈光,我仔細端詳著那折射出五顏六色的手鏈,心頭一陣淩亂。
楊曉琳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住在哪裏,還問我要不要幫我找房子。
我揉著額角,說我自己會搞定的,還跟她說今天這件事。
楊曉琳立刻提醒我,“秋天,你別相信她那些鬼話,她這個女人很惡毒的,你想想她以前是怎麼對你就知道了。”
“我知道。”我站在窗口前,看著底下那逐漸沉寂的街道,“她說的對,與其勉強曆天珩去想起那些事,還不如放手,就這麼算了,我不想看著他繼續痛苦下去。”
楊曉玲著急的說:“可你以後怎麼辦啊,沒有他,你怎麼活得下去。”
“沒關係,我隨便找個男人嫁了,一樣的過日子。”
很多年之前,他們都說我沒有曆天珩會活不下去,可我一樣活到現在。
我所得到的遠遠超過我所需要的。
我不再是以前的我,我也青春不在了,我不想再在一件事上糾結到老。
秋梅為了曆天珩也付出了很多,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身體跟靈魂。
我的跟她的比起來,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
甚至可以說,一直以來我都是被照顧的那一個,曆天珩救過我很多次,也為我受傷過很多次,我想,也許在那段歲月裏,他一直都是我的守護神,我永遠,都在拖累他。
洗了個冷水澡,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出來時,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
都是沈君堂給我打的。
我回撥過去,沈君堂的聲音大的差點震穿我的耳朵,“秋天,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我坐到沙發上,“琳琳跟你說了?”
“廢話,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沒有為什麼,我隻是累了。”
沈君堂歎了口氣,“秋天,你努力這麼久,就這麼放手,你不覺得很可惜?”
我苦笑,“沒什麼可惜的,我心裏一直都放不下我兒子,不過我今天看到曆天珩他媽,她說起曆恒宇這個孫子時,臉上都是驕傲,我就知道,我應該放手了。”
陸子軒後來給我打過電話,說我之前讓他查的事,的確是有人克隆我的號碼,恒宇打電話過去時,她就教恒宇撒潑搞破壞。
這個人,就是秋梅。
她那時候隻想讓曆天珩把兒子交還給我,可後來,她沒那麼做了。
昨天吃宵夜的時候,她也跟我坦白過這件事,說現在已經想通了,她會對恒宇像對自己的兒子一樣看待的。
第二天,我去銀行,把所有的錢都弄到一張卡上,然後,去找了律師,把股票,車子,還有之前投資的資金做一份轉讓文案。
律師很愕然,問我,“秋姐,你這一切價值可不低的,你真的要放棄?”
“你先準備好吧,我約到人,就會跟他過來簽字的。”
其實從曆天珩忘記我,誤會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有了這個想法,我要把一切,都還給他。
離開他的那段日子,我帶走了那三千萬,再加上後來他昏迷後,我管理公司,賺到的錢又用私人的名義投資其他的產業,加起來也是個天文數字。
律師提醒我,說我現在的錢已經是很多年前投資的好幾倍,我就這麼放棄,完全就等於一無所有。
我無所謂,這些本來就是他的,之前我一直不交出來,隻是一直不死心,現在,既然決定放手了,錢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