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崩潰,勺子叮的一聲調進杯子裏,愕然的看著對麵的男人,“你說什麼,什麼我不是我媽的女兒?”
我媽生我養我育我二十多年,我在秋家長大,這些都毋容置疑。
他怎麼可以提出這麼荒唐的問題。
江雲景不緊不慢的說:“秋天,你別激動,我隻是假設而已,在我離開之前,其實我也找人查過秋梅,隻不過當時我很亂,這件事就這麼擱下,我一直都在自我調整,直到後來,我終於扛過來,帶著女兒重新振作,想要回來這邊發展,才記起這件事。”
“那你那時候查到什麼?”我的心沒來由的慌張。
江雲景說:“秋梅害死婷婷,我對她一點好感都沒有,甚至可以說,恨之入骨。”
“那時候她拿著我爸所有的產業,我這個二少爺就是個虛名,對她根本沒有任何威脅。”
頓了下,他又說:“不過,後來在天珩的幫助下,秋梅也被趕出了遊艇會,她也消失了四年。”
我點頭,“嗯,那時候天珩已經昏迷了,就為了揭發她的惡行,還拒絕跟她訂婚,她懷恨在心,連同我前夫害了他”
說到這些,我的手還是忍不住輕微的發抖,勺子拿起幾次,都掉了回去。
江雲景拍了拍我的手背,輕聲說:“都過去了,現在她也做不了惡了,不是嗎?”
我抬頭,沮喪的看著他,“你錯了,她還在到處作惡,到處把病傳染給別人。”
“我知道,我已經跟相關部門報告了,這種人是不能容忍了,估計,她已經藏起來,不敢露臉了。”
我不知道他說的相關部門是什麼,可秋梅不自愛,到處傳播病毒,就算被人抓了起來,對誰來說都是好事,對她來說,更是延續生命的唯一希望。
江雲景拿出手機,開了照片遞給我,“你看看這兩個人有什麼不同?”
我接過來一看,嚇得嘴巴都合不上,“你認識寧青雲?”
照片上的女人,不正是我見過兩次的寧青雲麼?另外一張照片,就是現在的秋梅。
我迫切的追問:“你怎麼會有她的照片,她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一個可怕的念頭猛然蹦上我的腦海。
江雲景沉聲說道:“這件事我還在查,不過我可以跟你說,現在的秋梅,絕對不是之前那個,而這個寧青雲,目前還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真正的秋梅。”
他的話讓我腦袋發暈,我一頭霧水的看著江雲景,把他剛才的話咀嚼了好幾遍,才慢慢理清了頭緒。
他的意思大概就是說,現在有病的秋梅,不是他之前的姐姐,而是另外一人整容,整成差不多樣子回來報仇。
寧青雲則有可能是四年前消失的秋梅,也就是遊艇會曾經的話事人。
太亂了,我根本沒辦法接受這種假設。
不過一想到曆天珩曾經提過,有個女人曾經挺著肚子去找他老爸,後來被梁豔芬打發走的事,我又把秋梅跟那個女人聯係到一起。
越想,就越覺得秋梅就是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長大後回來報複曆家。
又跟江雲景聊了一會,我才知道,原來他回來這邊,竟然是想開個私家征探社
難怪他知道這麼多,他還說,會有這個興趣,完全是因為秋梅。
當初他為了報仇,一直追查秋梅的事,後來他朋友拉他入夥,說這門生意有的做,特別是追查老公包小蜜,找二奶,老婆出軌之類的事,能賺錢。
那時候江雲景也是迫於無奈,女兒還在嗷嗷待哺,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懂怎麼照顧,找個好點的保姆也要五六千一個月,他隻能硬著頭皮加入了那個行列。
在大天朝不同香港澳門那些地方,在這邊是開私家偵探社是拿不到牌的,他們隻能偷偷做,也因為這樣,他對這一行的興趣才越來越濃。
也為此,秋梅的老底,他是越挖越多。
環境能使人成長,也能改變一個人,人改變不了環境,就要學著適應環境,生存下來,才能有以後改變的可能。
江雲景做到了。
離開冰室,我們又回到我家,我問他什麼時候搬過來,我好帶著出租協議找他簽字。
“現在還要搞這些?”
“那是必須的,政策嘛,我們小市民隻能聽從。”
江雲景想了想,說:“那我過幾天搬來,到時候給你電話。”
“行,到時候電聯。”
這次會麵,我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江雲景一直不找我,一來是他走了之後,我們就完全沒有聯係,二來,就算他那時候找到我,他手頭上證據不夠,也不敢亂說。
看來,他是有備而來,他還說,秋梅的後台很硬,讓曆天珩注意點,別被吃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