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見言珩一臉驚訝的模樣,她微笑著解釋道:“我以前聽師父說起過他在野外生活的事,我就試了一下。”
說著,她搖了搖那個木架子,又道:“還蠻結實的。”
言珩的眼底帶著淺笑,一直靜靜地看著她,身上的傷似乎都沒那麼痛了,精神也好了不少。
沐珵珵的速度很快,走到外麵鑿了一些冰塊進來,化成水將野兔洗幹淨,又用隨身帶著的火折子,將幹柴點燃,把野兔放了上去。
言珩看著她時不時地從包裏翻出些東西來,心裏不禁暗笑:這家夥,出個門,東西準備得倒是很足。
溫和的眉眼之間,不經意地溢出幾分寵溺來。
他撐著身子起身,緩緩朝她這邊走來,步伐有些踉蹌。
沐珵珵見狀,趕忙上前將他攙扶住,道:“世子您傷得不輕,還是別亂動了,東西做好了,我給你拿過去。”
言珩側目看著她靠近得臉,忍不住逗她,道:“我擔心你不會做,浪費了這麼一隻肥兔子。”
沐珵珵被他這麼打趣,也沒生氣,隻看了一眼架子上掛著的野兔,道:“應該……不會太難吃吧。”
言珩跟著笑了起來,手,不動聲色地攬住她纖瘦的身子,道:“扶我過去,我正好可以烤烤火。”
聽他這麼一說,沐珵珵才反應過來,原來他是怕冷啊。
這一點,她倒是沒想到。
當下,她便聽話地將言珩扶到柴火邊坐下,而她則是一邊翻動著野兔,一邊攪動著中間的柴火,沒有再開口。
言珩坐在她對麵,升起的火焰,隔著兩人的視線,言珩看著她被火光熏紅的臉,明明兩人近在咫尺,他卻覺得眼前的人離他好遠好遠。
這一刻,即使沐珵珵跟他說話的時候態度自然,不怨不怒,可無形中帶著的疏離,他不是感覺不到的。
心頭有些發堵,他幹澀著聲音,開口她一聲,“珵珵。”
“嗯?”
沐珵珵的視線從麵前的野兔上抬起,朝他看過去,“世子可是哪裏不舒服?”
言珩搖搖頭,壓下眼底的苦澀,道:“你能別叫我世子嗎?”
沐珵珵一愣,有些不明白言珩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要求,正要疑惑著,聽言珩又道:“叫我……叫我阿珩。”
沐珵珵拿著木枝的手,微微顫了一顫,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笑道:“一個稱呼而已,世子怎麼也計較這種小事情了?”
言珩看著她這一次沒有順著他的意思換稱呼,心中再度染上一絲苦澀。
既然隻是小事情,為什麼她卻在他這般要求的時候也不願意改口呢?
在她看來,真的隻是無關緊要的小事情嗎?
“那為什麼你叫沐桓就可以叫阿桓?”
他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委屈。
沐珵珵垂下眉眼,眼底閃過一瞬的異樣,跟著,再度抬眸看他,不以為意地笑道:“阿桓是我弟弟,您是世子,不能亂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