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跪在地上的侍女卻是絲毫沒有被蘇芸的笑聲感染,仍舊是垂首跪著,一個個一次退下,臉上不見半天表情。
“她們不會是聾啞人吧,一個個長的倒是水靈,隻是可惜了,她們聽不到我的笑聲嗎,一點都不覺得好奇?”蘇芸詫異地去問武田,自己都已經坐實了這些侍女是聾啞人。
武雨走過來無奈說到:“好了,不要胡鬧了,她們自六歲起就進進了府中,所有的行為舉止都有專人調教,如今滿了十年,隻有端莊之人才可留下,慢說你是笑了幾聲,你就是對著她們嗬癢她們都是不會笑的!”
蘇芸大吃一驚,還有這等事,家中的使喚丫頭都要調教十年,她撇著嘴看著武雨,眼中盡是懷疑,而後才哼了一聲說:“我倒是不信,待會再見了她們一定要嗬癢來試試你究竟是不是在吹牛呢!”
“武田,讓人準備粗鹽請蘇小姐漱口!”武雨嘩啦一聲打開折扇來搖動著說。
蘇芸得意洋洋說到:“終於讓我抓到了一個不如我家的地方,我們家漱口都用牙粉的!”
武田躬身回說:“蘇姑娘,府中漱口也是用牙粉,隻是姑娘方才吃了臭豆腐,用牙粉是去不掉那味道的。”
蘇芸大囧,武雨笑而不語,她自覺也是沒有麵子,就瞪了武雨一眼轉頭看著武田問到:“武大叔,府中可是有閨房,我累了,想要歇息了呢!”
“姑娘放心,老奴在來的路上早已飛鴿傳書回來,府中自然為姑娘準備了房間了,不一時就有人來領姑娘過去。”武田畢恭畢敬地說。
果然武田話音未落,早有侍女過來請蘇芸去房間,蘇芸就對著侍女說:“聽說就是對你嗬癢你都不會笑的,可是真的?”
侍女臉色都不見變化,隻是低頭走在前麵,武雨無奈說到:“你卻來消遣她們,我府中下人是不能與主子說話的,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蘇芸冷哼了一聲,本來覺得武雨很有人情味,而且也是貼心,可是今日才算見識了他的廬山真麵目,他對待下人竟然如此嚴苛!
賭氣跟著侍女轉身便走,聽得身後武田好像在說:“應該到宮中”隻因武田聲音太低,其餘的都是沒有聽見,回轉頭卻看到武雨正自點頭。
到了房間,自然是和自己料想的一般奢華無比,蘇芸在蘇府中時因為是個傻子,從未得到別人重視,雖說父母疼愛,可是卻也不能罔顧別人眼光。
因此她在蘇府的跨院本就簡陋的很,如今進了這麼華貴的地方難免有些自慚形穢,坐也不敢坐,站也不敢站,無端地愣在了房間裏麵。
“小姐稍候,奴婢去準備了粗鹽來,小姐漱口之後自有廚下的人送來茶點,小姐將就用些,此時距晚膳還有些時辰呢!”侍女低頭說完就退了下去。
晚膳?
不就是晚飯嗎,說的這麼神神叨叨的,蘇芸無奈搖頭,門外果然有人說到:“廚下恭奉茶點!”
蘇芸在路上也不過吃了幾塊臭豆腐而已,本來武田要請自己吃觀音雞的,不巧遇到那個小白臉,被他給攪合了,此時正覺得腹中空虛,蘇芸就蹦跳著到了門前,隻見幾個侍女跪成一排,手中托盤舉過頭頂。
這些都是什麼?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勉強能認出一碟炒瓜子,酥黃燦爛,她就笑說:“除去著炒瓜子其餘的我都一概不識得呢!”
廚子就抬起頭來順著蘇芸的目光去看那盤炒瓜子,小心翼翼說到:“姑娘,那盤中並不是炒瓜子,而是鳳舌!”
鳳舌?好奇怪的名字。
廚子見蘇芸滿麵狐疑之色,趕緊解釋說:“我家主子最煩平日裏鳥兒聒噪,因此就讓家丁們將府中的鳥兒全數捉了,剪下舌頭來,小人怕舌頭浪費了,就做出了這道點心,不想主子歡喜,於是就成了府中的特色點心了!”
蘇芸一愣,這盤中竟然是鳥兒的舌頭,如此說來倒是需要多少鳥兒才湊得一盤舌頭呢?
“真是看不出來,小雨哥哥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連鳥兒都不放過,我定要找他理論理論,讓他在院中為鳥兒們做個道場才行!”蘇芸冷冷說到。
廚子聽蘇芸要為難主子,早已嚇的低下頭去,再也不敢抬起來了!
名字雖然奇怪,不過品嚐起來倒是可口的很。
武雨見蘇芸悶悶不樂,以為是他靜下來之後難免憂心蘇府的境遇,隻是看著蘇芸不說話。
蘇芸用筷子去敲麵前的碗碟說到:“知道你有話說,想說就說,磨磨蹭蹭的幹什麼?真是麻煩!”
武雨無奈說到:“聖人雲,食不言寢不語,用膳的時候不要絮絮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