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對著程毋庸吐了吐舌頭,程毋庸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正經一點,蘇芸就轉身入內,疾行疾步到了慕容海麵前正要下跪,慕容海心煩意亂說到:“免了,你先看看這個!”
蘇芸見慕容海遞過的事一份奏折,趕緊跪下道:“聖上,奴婢不過是個小小侍讀閬中,怎敢覬覦奏折,皇上還是拿回去吧!”
慕容海冷笑到:“朕如今連你也指望不上了嗎?”
蘇芸聽了之後才緩緩起身,猶豫著將奏折拿過來細看,原來上麵奏報各地不滿朝事更迭,起兵反叛隻由卻是正國統,說白了就是逼女皇退位重立軒轅姓的皇子為帝。
“聖上,草莽之人多偏托詞,天下但凡明事理之人隻要想通一點就知道這些無君無父之人的說法根本是站不住腳的!”蘇芸倒是覺得奏折中所言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慕容海卻是沒有想到良策,因此聽了蘇芸言語不禁一愣,趕緊問到:“快快說來朕聽!”
蘇芸笑了笑,看著慕容海到:“這些草莽烏合之眾若是當真推翻了陛下,果真會立軒轅姓的皇子為帝嗎?”
慕容海頓時心中釋然不少,點頭說:“不錯,他們假借正國統之名,行的卻是大逆不道之實,如此朝廷便有了征討檄文了!”
蘇芸見皇上聽從了自己意見,趕緊去準備茶點,她的意思是不能讓慕容海想到這主意是自己出的,而是皇上在自己的提點下自己想出來的,如此才不會招致慕容海的猜忌。
慕容海輕笑幾聲,將奏折摔在書案上說:“堂堂禮部,竟然無一人想得出如此良策,當真是讓朕氣憤不已,一個禮部,僅侍郎之下堂官便有幾十人,而卻不抵你一人!”
“聖上,朝臣慮事總要周全,哪像奴婢了無牽掛,一味隻想著替皇上分憂而已,他們左右推諉也是常理,皇上不必因此傷神,奴婢的意思倒是不值呢!”蘇芸奉上茶點之後勸慰慕容海說。
慕容海點點頭說:“朝中與你意見與你相似的僅有兩人,一是國相白慕容,一是魏王,可是卻也並不曾像你一般言辭有理有據,雖然朕出師有名,卻也怕天下百姓不服,如此倒是中了賊人奸計了,以為朕眷戀權柄,獨享天下!”
蘇芸沉吟了一下說:“如此也是簡單,皇上隻管下發征討檄文,於後麵加上天朝大軍所到之處,各州府縣凡勞軍者三年內輕徭薄賦,如此民心自然歸附!”
慕容海定定看著蘇芸,心中似有疑慮,蘇芸笑說:“聖上想想,出兵征繳,戰事總也在所難免,到時生靈塗炭,必然是個兩敗俱傷的境地,若是檄文一出,百姓歡欣,那些烏合之眾早已失掉民心,自然也就是無藏身之地了!”
“正是這個道理,三年徭賦換來天下太平倒是值得,你就來代朕擬旨!”慕容海竟然親自去研磨朱砂,蘇芸見了趕緊過去說:“奴婢不敢!”
她自己研磨了朱砂,而後就在慕容海身邊提起禦筆來龍飛凰舞一揮而就了一篇征討檄文,慕容海過目之後連連點頭讚歎。
蘇芸不禁問到:“聖上,征討賊寇必有主帥,卻不知聖上心中可有人選?”
慕容海猶疑了一下才說:“朕心中自有三個人選,可分上中下三品,上者為魏王,中者為雲半城,下者則是白慕容。”
蘇芸點頭沉吟,可是麵上卻是有些不敢苟同之色,慕容海見了笑說:“你若是有什麼顧慮隻管說來就是了,如今朕可是最信任你的!”
蘇芸就跪下說到:“奴婢鬥膽,卻覺得聖上的上中下三品剛好卻要本末倒置才好!”
慕容海一愣,這蘇芸說話想來大膽,自己看中的不正是她這一點嗎,於是就笑說:“你且條分縷析地說給朕聽。”
“聖上明鑒,魏王為皇室貴胄,賊人起兵要正國統,皇上偏偏派出皇室征討,則讓賊人有機可乘,流言蜚語自不會少了的!”蘇芸昂然回應,慕容海微微點頭。
蘇芸接口說:“至於這中品為雲半城奴婢也是認為妥當,而這白慕容確乎才是征討賊寇的上上人選,聖上且想,白慕容此前代聖上處置七大世家的事,聖上此際正要轉圜,若是派了白慕容出兵征討,則剛好卸了白慕容處置七大世家的職責。”
這一點慕容海的確沒有想到,於是沉吟著看向蘇芸,她認為蘇芸自然還有其他道理,蘇芸微微歎息了一聲說:“再有就是奴婢的私心了,若是魏王領兵,則他手握兵權,聖上可能放心,雲半城自不必說,他野原軍已是天朝半數之巨,若是再掌握了朝廷兵馬實在難以控製了!”
慕容海深吸一口冷氣,蘇芸最後一點說的她不免膽戰心驚,正是如此呢,若是軒轅雨抑或雲半城,但凡有丁點禍心,則兵權在握,自己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