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兩位皇子雖是妹妹骨肉,卻更是皇家子嗣,如今又是代天巡狩,哪裏敢輕易傳了請安折子回來,臣妾領會得!”麗妃趕緊回說。
慕容海的笑容還在,語氣卻冷了一些說:“這兩個不明事理的,差事是差事,卻為何如此不懂事,待他們回朝之後朕定要好好申飭一番,竟然連母妃都不顧了!”
“皇上掛念臣妾,臣妾感激不盡,而這兩位皇子自然不比魏王,不時入宮請安,看著卻叫妹妹豔羨不已呢!”麗妃有些撒嬌一般說。
慕容海笑了笑,這話說起來也不像是恭維,那四皇子與九皇子平日裏也是很少入宮請安,尤其是自己登基之後,也不知可是因為避嫌。
“妹妹這話倒是提醒了朕了,那兩位皇子可是怕朕猜忌,因而不便入宮來,你轉告他們,隻管隨意,都是皇家子嗣,宮中就比在家一般,何必如此拘謹!”慕容海嗔怪說到。
麗妃謝過了慕容海,慕容海這才笑說:“這阿膠妹妹拿回去用些試試,本來倒是白慕容的一片孝心,出征在外仍舊不忘了朕的壽誕,卻回說正自為朕籌備壽禮呢,這阿膠不過是先行送來的!”
慕容海說話的時候也不去看麗妃,而是悠悠歎息了一聲說:“這白慕容雖然是朕的親侄,可是自幼便在羌人手中為質,當是吃了不少苦,朕倒是疼惜!”
接連兩句話不離白慕容,麗妃早已心慌,極力掩飾自己尷尬臉色,卻是仍舊覺得不自在,慕容海已經言明白慕容是在為她籌備壽禮,如此說來,那四皇子與九皇子查證的貪墨之事就如此了解了!
“陛下,相爺年輕有為,早已是我朝中流砥柱,臣妾向來是欽佩的,陛下偏愛也是自然之理!”麗妃趕緊說到,隻覺得自己臉色發燙,怕是已經被慕容海看出來了!
慕容海擺擺手笑說:“話雖如此說,隻是他畢竟年輕,在朝中為人處世難免張揚了一些,朕想來他定是得罪了不少人了!”
皇上的話意味深長,說完之後又定定看著自己,麗妃心亂如麻,眼皮跳個不停,尷尬笑說:“皇上多慮了,相爺處事公允,又時時處處以朝事為重,哪裏就得罪了人了,便是得罪了也是那些罔顧朝綱之人。”
“正是呢,妹妹這話倒是說到朕的心裏去了,白慕容想必是得罪不少心懷齷齪之人,這也是後話了,隻要眾臣一心為國,朕也不想追究!”慕容海苦笑了一聲,好似十分無奈一般。
可是這話在麗妃聽來無異於在警告她了,她連連稱是,慌亂更是加深了一層,慕容海卻站起來說道:“好了,朕一日之中難得片刻清閑,卻與妹妹閑話了這麼許久,妹妹且回去吧,朕還有奏折要批!”
麗妃早已恨不得逃離了,聽了慕容海的話當真是如蒙大赦,趕緊跪下道:“臣妾告退!”
慕容海裝作沒看見,而是轉身走向禦座,隻是伸出右手來揮動了一下,示意她可自便,麗妃就起身愀然慢慢退了出去。
出了禦書房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好似經過了一場煉獄,如今卻重見天日一般,急匆匆朝未央宮而去。
“聖上可是試探娘娘了?”孟淳早已等在門口,見麗妃進來急切追問。
麗妃冷眼看了孟淳說:“本宮原本以為你的計策是絕妙的,卻不想是這個結果,叫本宮在禦書房中如坐針氈,真是豈有此理!”
孟淳在麗妃出宮之後就想到了這種結局了,可是自己卻不能跟去,也是空自憂急了一場,此時麗妃怪罪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定是那蘇芸又從中作梗了!”孟淳悠悠歎息到。
麗妃狠狠瞪了孟淳一眼,此前的讚賞如今全部化成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怨憤,她冷冷說道:“你便是不說本宮也猜得到是她,可是想到了又能如何,本宮還不是被人戲耍的如同三歲小兒一般!”
孟淳不敢接口,她現在擔心的倒不是麗妃娘娘被聖上申飭了一頓,而是如果此事持續發酵,結果自然是四皇子與九皇子在聖上麵前遇冷,這樣的話麗妃隻怕在後宮中地位就會一落千丈,自己跟著麗妃想要和蘇芸抗衡無異於癡心妄想了。
“娘娘,咱們不能坐以待斃,若是不做點什麼,兩位皇子前程堪虞!”孟淳沉聲說到。
麗妃方才還沒有想到這麼多,如今聽孟淳提及也是吃了一驚,愣愣看著孟淳說:“委實不錯呢,本宮一時都在氣頭上,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事情忽略了!”
孟淳默默出神,麗妃無計可施,隻能催促她:“快想個法子才好,若是不然,前功盡棄還是小事,皇上一旦對兩位皇子有了動作,隻怕到時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