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淳聽了,撲通跪倒在麗妃腳邊垂首說道:“娘娘降罪,都是奴婢罪過,若不是奴婢慫恿娘娘求皇上賜婚四皇子,自然也不會橫生枝節了!”
麗妃腦子倒是清楚,擺擺手說:“起來吧,本宮也不是是非不辨之人,你本就是一片好心,又是為本宮考慮,本宮怎麼會怪罪你呢?”
孟淳聽了心中才安穩一些,軒轅露則從旁說道:“兒子剛好有事要向母妃說起呢,今兒朝堂上蘇芸不在,聖上說了,是要蘇芸代天巡狩西北國門,隨著雲半城離京去了!”
麗妃茫然聽了,也不知軒轅露是什麼意思,軒轅露低聲說道:“母妃不覺得此即咱們的一個機會嗎?”
孟淳立時明白了軒轅露意圖,趕緊轉向麗妃,麗妃卻有些不得要領,軒轅露愈發放低了聲音道:“母妃想想,蘇芸離了皇宮,京師,自然也不會再有皇上庇佑,若是暴死途中,誰又知道會是何故呢?”
麗妃的眼皮一跳,回想自己在禦花園中可是說過的,無毒不丈夫,自己本就是女流,當更加陰狠才是!
“說的倒是,可是露兒可是想了,那蘇芸身邊有雲半城在,此人武功深不可測,那日聖上壽誕時他對付刺客的功夫咱們可都是親見了!”麗妃有些猶疑。
軒轅露冷冷笑了笑說:“母妃多慮了,兒子愚見,這未央宮中鐵虎的武功也不在雲半城之下,何況雲半城還要照拂蘇芸,屆時定然不能全力施為,自然就要打些折扣的。”
麗妃幽幽點頭,轉向孟淳時看到她也是篤定點頭,於是心中一橫說道:“既然如此本宮也沒有猶豫必要了,露兒看著行事就是!”
“鐵虎何在?”軒轅露對外麵叫了一聲,鐵虎一身戎裝昂然進來,單膝跪地道:“奴才叩見九皇子!”
軒轅露笑了笑說:“鐵虎,你鐵家世代為我母妃家奴,如今母妃有難,你可是能依托之人?”
“單憑娘娘,皇子吩咐,奴才的命都是娘娘的,皇子何須再問,若是如此倒叫奴才無顏麵存於世上了!”鐵虎鏗鏘說到。
軒轅露立時從迎榻上站起來走到他身邊連說三個好字,一把拉起他來道:“就命你即刻出宮去,查實了蘇芸去處,尋找時機結果了她以解母妃心頭之恨!”
鐵虎目露寒光一字一頓道:“皇子吩咐奴才萬死不辭!”
他轉身欲走,孟淳卻叫道:“鐵統領且慢,若是依照蘇芸性格來說,隻怕她離京而去並非就當真去了西北國門,統領要查實了她的去處再做計較!”
“姑娘放心,鐵虎不才,在京中還是有些耳目,此前隻為能替娘娘好好效力做過些完全準備,如今眼線尚在,想要知道蘇芸行蹤於我而言倒是不難!”鐵虎冷冷說到。
麗妃就擺手叫鐵虎退下,而後才對孟淳說:“你卻不知,你道慕容海當真是顧念先帝舊情才留下了本宮一條命嗎,實話告訴你,實情卻是本宮未雨綢繆,早已命鐵虎做了完全策應,慕容海也是忌憚本宮一些,才有了今日結局!”
孟淳聽了趕緊應了一聲,卻是沒有想到原來這不聲不響的鐵虎卻也算是宮中一號人物!
卻說蘇芸輕裝簡行,隻帶了慕容海禦賜金牌令箭扮作尋常世家女子,也不坐車,而是和扮作尋常百姓的雲半城一同騎著高頭大馬。
雲半城幾次猶疑都不曾開口,蘇芸笑了笑在馬上問道:“雲大哥可是覺得我們此行前途未卜,你我又男女有別,總該有個合適的稱呼才行!”
“妹妹見問,為兄正是如此心思呢!”雲半城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這話既然蘇芸說出來了,他心中才鬆了一口氣。
蘇芸沉吟道:“咱們如此裝扮不如就扮作表兄妹為好!”說完之後自己先失笑了一陣。
雲半城有些錯愕,也訕笑一聲道:“兄妹便是兄妹,芸妹妹為何非要扮作表兄妹,這倒角為兄有些莫名其妙了!”
蘇芸哼了一聲道:“都說男人粗枝大葉,如今看來果然不錯,雲大哥駐守西北多年,妹妹卻是江南人士,咱們這口音就懸殊甚大,若是扮作兄妹,豈不是掩耳盜鈴了?”
雲半城一愣,蘇芸果然心思縝密,這些細節都在她心中權衡過了,他點頭笑道:“還是妹妹思慮周全,如此咱們就以表兄妹示人罷了!”
“表兄!”蘇芸掩嘴而笑,輕聲叫雲半城,雲半城頓時紅了臉,訕訕答道:“表妹!”蘇芸聽了更是抑製不住笑意,兩人早已出了京師城門,蘇芸笑的肆無忌憚,雲半城經她感染,也是縱聲而笑,尷尬之情頓時消弭無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