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海嗯了一聲也不強求雲半城說下去,軒轅露接口道:“聖上,皇兄遭此大難,大理寺總是脫不了幹係,求聖上做主!”
“朕自理會得,如今舉朝之中也唯有蘇芸能勝任破解此懸案,朕難道要自斷臂膀嗎?”慕容海聽軒轅露與麗妃口徑一致,立時便有些作色,蘇芸趕緊勸慰道:“聖上息怒,此事緣於大理寺,微臣自然脫不得幹係,且等微臣查出元凶之後再來領罪!”
軒轅露本想與蘇芸嗆聲幾句,可是想到慕容海所言正是道理,因而氣鼓鼓地俯下身子去了!
慕容海見軒轅雨自始至終不曾說話,於是輕聲問道:“魏王可是有什麼見解,不妨說出來眾人參詳一下!”
軒轅雨趕緊磕頭之後直起身子道:“回聖上,適才相爺之言倒是叫兒臣有了些啟發,四皇兄久居深宮,出宮也不過年餘而已,說來與兒臣與九皇兄都是一樣,如此推斷,隻怕這幕後元凶倒應該是皇兄熟人呢!”
一語道破天機,慕容海沉吟不語,白慕容與雲半城幾乎就在同時明白了過來,為何聖上召見他們,莫不是聖上心中懷疑的正是他們幾人?
而軒轅雨與軒轅露本就是皇室中人,說起來幾人中也唯有白慕容與雲半城最為可疑!
“聖上,如今天朝三大要務,一是出兵震懾西域,此事耽擱不得,二則是追查四皇子遇害一事,微臣自然責無旁貸,再有便是四皇子發喪,聖上該有所定奪才是!”蘇芸見慕容海聽了軒轅雨的話後沒有接口,唯恐白慕容和雲半城心中有所察覺,趕緊提點說到。
慕容海一愣,立時明白了蘇芸意思,轉圜了臉色道:“蘇芸言之有理,露兒,你會同了禮部侍郎公孫尚,即刻到兵部換了關防,就此出兵便是!”
軒轅露跪接了旨意,慕容海悠悠歎息一聲道:“至於軒轅晨發喪一事自然著落在白慕容與雨兒身上了,你們會同禮部侍郎嚴文錦,商討個條陳來朕看了,旨意很快就下到禮部!”
白慕容與軒轅雨也是磕頭接旨,慕容海轉向蘇芸道:“如此倒是你的擔子重些,朕就著雲半城與你一道追查四皇子被害一事吧!”
慕容海貌似無心的一句話讓白慕容與雲半城心中都是一震,白慕容不免想到,籌措皇子喪事本就是禮部職責所在,若是有軒轅雨提領則自己就沒有參與的必要,當朝國相與魏王一同治喪未免有些小題大做,莫不是聖上懷疑自己與軒轅晨死因有關?
無獨有偶,此時雲半城也是如此想法,既然蘇芸身為大理寺少卿,刑獄之事乃其本分,卻為何要自己一個兵部堂官會同追查,他也是有心慕容海已經懷疑自己了!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蘇芸留下!”慕容海擺擺手,眾人告退,慕容海才說:“你也起來吧!”
蘇芸謝過慕容海緩緩站起身來,慕容海定定看著蘇芸道:“此事多少有些蹊蹺,依朕看來隻怕是有人想於你不利呢!”
“聖上明鑒,奴婢倒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奴婢身後自有聖上,聖上背後又有億兆黎民,若是奴婢憂心豈不是褻瀆了聖上天威了!”蘇芸笑了笑說。
慕容海終於露出了笑臉說:“你總是會寬慰朕,隻是這軒轅晨雖然不是朕的親子,畢竟也是先皇骨血,就此不明不白死去終究不是歸處,因而你定要追查真凶,將之繩之以法,如此才是正途!”
蘇芸趕緊答應了,慕容海這才悠悠說道:“你可知朕今兒為何將他們一並宣召至禦書房來?”
“奴婢愚昧,想必聖上心中有所疑慮,要當麵試探了方才能放下心來!”蘇芸猶疑著說,這一點她的確沒有十足把握。
慕容海笑了笑說:“程毋庸常言你是最知道朕的,如此看來果然不假,不錯,朕正有此意,方才你也是看到了,倒是那白慕容有些沉不住氣了!”
“聖上,一言一行並無太多掛礙,此事卻不可如此莽撞,還是要細細查訪了才好!”蘇芸陪笑說到。
慕容海歎息一聲道:“朕怎會不知,隻是你我君臣在大理寺中計議時說到此必是熟人作案,那時朕心中就已按捺不住了!”
蘇芸點頭說:“那是自然,本來四皇子已然說過要出家為僧的話,想必聖上心中早已原宥了他了,隻要心存善念總讓人不忍責罰,卻不料就在這個當口出了這種事情,便是奴婢也是難以接受。”
“好了,朕當真乏了,你也退下吧,朕既一命雲半城協同你辦理此案,一應巨細都不必隱瞞了他才好!”慕容海目光一閃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