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容出門之時就是步行,因而到了兵部衙門之前侍衛們不免詫異,躬身行禮叫到:“屬下等恭迎相爺!”
白慕容嗬嗬輕笑,轉身對隨從到:“打賞,本相如今並不提調兵部,倒是難得他們還這麼記掛本相!”
隨從上前打賞了眾侍衛,侍衛們毫不猶豫接了賞銀,白慕容這才舉步入內,心中卻是想著,都說雲半城治理之下的兵部規矩森嚴,今日見了也不過爾爾,三品帶刀侍衛竟然在衙門前收受賞銀,僅僅從這事情上看就是不成體統!
進了兵部大堂,雲半城見白慕容進來,倒是客套起身相迎,白慕容微笑擺手說:“罷了,按說倒是應該本相先來拜會統領才對!”
雲半城笑了笑沒有做聲,白慕容坐下之後就見兵部主簿捧著一個貌似賬冊一般的本子過來,翻開了請白慕容畫押!
白慕容愣了一下,自己剛到兵部就要畫押,卻還不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他凝神去看時,卻見上麵寫著:“值此邊患危機之時,本人謹此捐助朝廷鎮邊之銀三百兩!”
“雲統領,這兵部大門看來本相倒也不是那般輕易就能進來的,這凳子還沒坐熱統領就伸手要銀子了!”白慕容揶揄說到。
雲半城笑而不語,旁邊主簿卻笑說:“相爺誤會了,這銀子不用相爺再出,相爺隻管畫押就好!”
這倒是奇了,不用出銀子,隻管畫押,兵部這般做法真是讓人有些不解,白慕容愣在那裏,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主簿見白慕容想不通事情原委,隻得解釋說到:“相爺,這上麵的三百兩也不是咱們亂寫的,這數量剛好就是方才相爺在衙門前賞賜於眾侍衛的!”
白慕容心中愕然,原來如此,無怪乎那些侍衛對於賞銀是來者不拒,原來並不是他們貪心,也不是雲半城治理兵部不嚴,而是要用此銀兩鎮邊捐納,這法子也隻有雲半城想得出來。
“統領集涓涓細流以彙江海,這等用心就是本相不及!”白慕容拱手說到,心中感佩倒有七成是真心的。
雲半城笑笑說到:“相爺取笑了,半城說起來也不過一介武夫,心中縱有家國天下也不如相爺這般雄才偉略,但得為我天朝盡微薄之力便是半城榮幸了!”
“統領這話說的喪氣了,縱觀我天朝上下,如今能於朝堂之上與魏王分庭抗禮之人,本相不自謙地說尚屬其一,則統領定是另一人!”白慕容微笑說到,這話雖然是順著原來的意思說下去的,可是有心人自然聽得出來他言外之意!
雲半城鎮守西北國門多年,對於白慕容這等鬼蜮伎倆自然是見怪不怪了,他擺手說:“相爺,今兒請相爺來隻是有些事情祈請相爺明了,我雲家野原軍因追隨半城多年,依然養成了些不良習氣,半城隻怕相爺到了軍前他們不從調度,因而有些擔心!”
“哈哈哈”白慕容聽後大笑起來說:“雲統領卻也有如此謹小慎微之時呢,大軍調度本就是令行禁止,本相雖為文臣,卻也懂得兵法之道,統領這話說來是怕本相調度不動野原軍,隻怕實際之意卻是怕本相借機為難他們吧?”
雲半城被白慕容說中了心事,不過他仍舊麵不改色,對於他來說,今日請了白慕容來,又與他說了這些倒是為了他好,那野原軍豈是能吃了啞巴虧的,自己這倒是算是好心好意勸慰白慕容呢!
“這事情不必統領說本相自然明了,雲家野原軍的名頭慢說是在我天朝,然則這名聲早已譽滿天下,便是羌人與西域人也是聞風喪膽,本相哪裏就會招惹他們?”白慕容貌似玩笑,而說的卻是真心話!
雲半城嗬嗬笑說:“相爺倒是慣會說笑的,我野原軍便是再過威武也是朝廷軍隊,不過是我雲家提調而已,相爺在朝中地位煊赫,到了軍中自然是登高一呼而應者雲集,哪裏就需要半城提點!”
白慕容擺擺手說:“好了,本相知道你心中要說的正事隻此一件,不過本相對這事也沒有什麼興趣,統領放心便是,我對於野原軍別無他求,隻需他們服從本相將領,救九皇子於危難之中即可!”
“這相爺大可放心,我雲家野原軍別的不敢說,隻說這行軍作戰之事隻需相爺一聲令下,則大局可定!”雲半城不見絲毫猶豫說到。
白慕容連連點頭說到:“這話自不必統領說,本相信得過,那野原軍鎮守西北國門數十載,從未有過閃失,隻此一件便看見分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