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唯恐別人先自站出來,將這罪過說的太過嚴重,到時候自己也就不好再為之轉圜了,她立時站出來問道:“聖上,微臣鬥膽,卻不知這位公公潛入司庫監所為何事?可是為了盜取什麼東西嗎?”
慕容海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果然不出蘇芸所料,自己的話音剛落,旁邊的公孫尚早已站出來說:“少卿大人,你本就掌管大理寺,對於這刑罰之事最為熟稔,且不論這公公可是盜取了什麼,便是在宮中如此不知檢點便是死罪!”
“公孫尚這話不錯,朕也是此意,在宮中便是有這等心思就是罪不容誅,何況是已然做出了這不眾之舉來了!”慕容海冷冷說道。
蘇芸愕然一愣,也不知該怎麼接口,慕容海平日裏最瞧不上的就是公孫尚,可是此時聽他說出這種話來倒好似很是讚賞呢!
聖上開口自然就是將這事情定了性質了,下麵臣工哪裏還敢沿著蘇芸思路向下說,隻是蘇芸有言在先,他們也不知道這事情可是與蘇芸有什麼瓜葛,一時間倒是沒有人敢說話了!
慕容海冷笑一聲問道:“怎麼,在這朝堂之上難道隻有掌管大理寺的蘇少卿才敢出言詢問朕嗎?”
其實此際心中焦急的還有軒轅雨,他也是沒有想到蘇芸就會如此直白地來問慕容海,他猶豫著自己要不要站出來,還沒有拿定主意卻早已見雲半城走出班列躬身道:“聖上,微臣覺得少卿言之有理!”
慕容海麵上表情凝重看著雲半城,她是想得到雲半城一定會回護蘇芸的,卻是沒有想到他會如此明目張膽而已!
“也罷,統領就說說這其中可是有什麼道理,若是合情合理朕又為何不聽呢?”慕容海聲音陰冷至極。
雲半城卻並沒有因為慕容海的語氣而有絲毫退縮,笑了笑說:“宮中府中俱為一體,不可使內外異法也,少卿問起這位公公的行徑就是要酌情定罪,方才公孫大人之言未免有些不問青紅皂白了!”
慕容海聽雲半城說的也是有道理,不過有些強詞奪理,於是勉強一笑問道:“哦,統領不如說的詳盡一點!”
“微臣的意思倒是明了,若是這位公公擅闖司庫監卻是為了對聖上的一片忠心,這又當如何定論呢?”雲半城悠悠說道。
慕容海見他也沒有什麼新奇之論,就笑著搖頭道:“對朕的忠心豈能做出這種事來?”
雲半城接口道:“微臣不過是舉個例子而已,以此論定少卿大人心思,也就是個類比而已!”
眾臣聽雲半城言語戲謔,都是在心底替他捏了一把汗,在朝堂之上用這種語氣與聖上說話,他當真是有些太過放肆了!
可是慕容海好似就吃這一套,見雲半城如此強硬,她倒笑了起來說:“罷罷罷,雲統領的言辭總也有些道理,看來是朕急切了!小雲子,你就說說昨日夜間的情由!”
小雲子躬身答應了,這才轉向眾臣工們悠悠說道:“昨兒晚上那位公公偷偷潛入司庫監中翻檢我朝聖旨,剛巧被宮中侍衛們抓住了!”
簡單一句話事情早已明了了,當朝律例宦官不得幹政,便是這一條就是死罪了!
蘇芸心中咯噔一下,若是當真如此,而這人隻怕就是程毋庸了,換做任何人也不會去司庫監中偷看聖旨的,可是昨兒自己也不過是一時的想法而已,為何程毋庸就會想到此處了呢?
“方才公孫尚與雲半城都是提到了,這種刑罰之事自然是要交給大理寺的,朕也無其他要求,蘇芸隻管秉公處置了就是,且不可因為是我宮中差役就網開一麵!”慕容海冷冷說道。
蘇芸正自神思恍惚,這話竟然沒有聽到,旁邊軒轅雨趕緊扯了扯她的衣袖,蘇芸倒是伶俐,雖然不知道慕容海說的什麼,可是立即跪了下來。
“起來吧,這事情你查探清楚了,寫了奏折來朕瞧瞧就好,至於這人該如何處置,朕想你心中自然是有數的!”慕容海笑了笑!
蘇芸看得出來慕容海笑得很有深意,她茫然轉頭看向軒轅雨,心中怨憤一時間都湧上來,若說這事情的端底還不就是為了他嗎?
自己如今一直困惑的就是天啟朝開朝之時他究竟是不是就在京中,若不是為了追查此事也不會想到到司庫監去瞧聖旨。
而這個主意好似是嚴宓想出來的!
蘇芸頓時恍然大悟,這消息一定是嚴宓昨兒夜間偷偷傳到了宮中來的,她就是怕自己會親自到司庫監去偷聖旨,因而才早了自己一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