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到這浣衣局來的路上還在思索究竟怎麼樣才能讓這些宮女們覺得正是因為自己的到來才讓她們發付到了浣衣局來了!
如今看到陶李氏戰戰兢兢模樣遂計上心頭,就翻了個白眼,頤指氣使說道:“你這老嫗也是知道本官出身月華宮,與她們都是一樣的!”
陶李氏呆呆看著蘇芸,想起當初她說話好似不是這般的,驚愕的眼神與蘇芸剛一對視,立時被蘇芸淩厲眼神嚇的縮了回去。
“這些賤婢哪裏就能與少卿大人相提並論,少卿大人入宮時便是異於常人,老奴那時可是逢人便說少卿大人的前途是無可限量的!”陶李氏說話的時候都戰戰兢兢的。
蘇芸也不會理會她說了什麼,而是自顧說道:“如今本官也是部司衙門主事之人,奉旨入宮侍奉聖上,想來也隻有月華宮輕車熟路,沒有法子,隻好苦了這些官女子了!”
她說完之後就冷眼去看那些官女子,而那些年紀輕輕的官女子們便是不認識蘇芸,也是自然在宮中聽人說起過,如今見了蘇芸氣度,無不折服,也是嚇的大氣也不敢出!
身後嚴宓立即明白了蘇芸意圖,隻要擺出這等氣勢來,一切自然都順理成章了!
“再有,將她們發付至浣衣局的事說起來倒是本官的意思,既然你們誤以為是聖意如此,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且記住了,此事再也不許張揚,若是這些日子本官在宮中聽到有人嚼舌頭,你們可知道是什麼下場?”蘇芸冷冷說道。
陶李氏趕緊陪笑說:“小的們自然小的,誰若是嚼舌頭,自然是叫她日後沒有舌頭可嚼!”
後麵官女子們不禁渾身顫抖,沒有舌頭可嚼可不就是將舌頭割掉嗎?
蘇芸垂首不再說話,嚴宓則接口道:“少卿大人的話可都聽清了?”
以陶李氏為首,眾人趕緊朗聲答應了,嚴宓這才從袖中摸出一把散碎銀子來撒了下去,又單單賞了陶李氏一錠大銀。
陶李氏千恩萬謝地磕頭如搗蒜,蘇芸就朗然起身,嚴宓攙扶了,也不招呼,就朝外走去。
陶李氏深深跪伏於地道:“老奴恭送少卿大人!”
兩人回到月華宮,嚴宓忍不住笑,蘇芸瞪了她一眼,嚴宓就屏住笑意道:“原來姐姐拿起架子來也似模似樣呢!”
“姐姐雖然也是做了朝廷重臣,可是這端架子的活計倒是沒有學會,方才那些也不過是從戲文中瞧來的,現學現賣而已,如此才能讓事情變得順理成章。”蘇芸笑了笑說。
嚴宓點點頭道:“正是呢,說來姐姐這招倒是和雲大哥代聖上受過是一個道理!”
蘇芸想到雲半城就苦笑了一聲說:“姐姐雖然在聖上麵前說了,雲大哥代聖上受過隻怕要受些罪責,而明降暗升這回事卻是姐姐自己心中揣度的,也不知聖上究竟是何心思!”
嚴宓也是無奈說道:“事已至此,姐姐擔心也是沒有什麼用處了,咱們且顧了眼前九皇子的案子才是要緊!”
蘇芸點點頭說:“也唯有如此了!”
次日起來,蘇芸與嚴宓總不敢晚於慕容海上朝的時辰,就早早起身,仍舊巡例從太和門出去,繞到金殿正門,文武百官早已在此等候慕容海上朝了!
雲半城笑臉相迎過來拱手道:“昨晚倒是要謝謝妹妹說了那番話呢!”
蘇芸嗔怪道:“雲大哥也是,既然是有了那種計較,本就應該與妹妹言明才是,如此突兀地叫妹妹為雲大哥說情,真是有些措不及防呢!”
雲半城無奈搖頭笑了半天,而後才環顧左右,確定無人之後才說:“妹妹真是,若是為兄昨日在大理寺就與妹妹言明了,憑聖上聰慧,妹妹覺得她難道瞧不出來為兄入宮之前早已去過大理寺了嗎?”
蘇芸恍然醒悟,雲半城這話說的自然不錯,若是雲半城話剛出口自己便上前代為求情,慕容海自然會懷疑的。
嚴宓在旁邊輕輕咳嗽,蘇芸立時會意是有人過來了,於是就刻意說道:“雲大哥回京之時妹妹早已奉旨入宮了,沒有見到也是應有之義!”
雲半城也領會了她的意思,就笑說:“原來如此,隻是為兄昨日回京之後立時便入宮見駕了,彼時卻不知道妹妹就在宮中,若是知到了,說什麼也是要見見妹妹的。”
後麵過來的是軒轅雨,聽的蘇芸與雲半城對話,他輕笑說:“瞧瞧,雲統領最憂心的還是芸妹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