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假裝錯愕道:“果真如此嗎,不過江南蘇家與本官也沒有什麼掛礙,即便是有人見了程毋庸又能怎樣?”
“芸妹妹這話就不對了,一來程毋庸是在大理寺中暴斃而亡,再者,這江南蘇家中還有本相另一位熟人,便是蘇婉荷,而嚴大人巡視江南無巧不巧偏偏住在了與芸妹妹毫無掛礙的蘇家之中,這一切難道都是巧合?”白慕容見蘇芸想要抵賴,趕緊追問。
蘇芸笑了笑說:“程公公當初斃命大理寺,聖上親臨查驗了屍首,說來本官也沒有什麼好懼怕的,至於相爺說的後者倒是有些蹊蹺,卻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即使如此少卿也不必解釋了,隻是雲統領抓住的那些人犯又當如何處置才好呢?”白慕容反問蘇芸。
蘇芸沉吟不語,雲半城知道自己該作為和事佬的麵目出現了,於是擺手笑說:“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既然頭緒複雜,咱們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依照在下看來不如就此算了!”
蘇芸假裝惶惑說道:“謀殺欽差罪過不小,雲大哥怎麼說算了就算了,妹妹著實不懂呢!”
“妹妹,方才相爺所說之事也不是全無道理,更不是空穴來風,咱們且聽信了相爺一次,而且宓兒妹妹也是無恙,至於那幾個人犯為兄就暫時充入軍中,著人看管了不就是了!”
蘇芸心中暗喜,還是雲半城想的周到,如此證據始終抓在手中,也不怕他白慕容中途反水了。
白慕容卻是沒有想到雲半城這一招竟然絲毫不給自己留有餘地,想要發作可是畢竟有證據在人家手中,隻能含笑說:“還是雲統領識大體一些呢!”
“人是雲大哥的近衛抓的,既然雲大哥如此說妹妹也隻好從了,不過相爺若是對於程公公之事還有什麼計較,莫不如就入宮奏明聖上,且看看聖上如何說法。”蘇芸笑看著白慕容說道。
白慕容立時大度擺手道:“統領都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此算了吧!”
蘇芸聽白慕容有示弱的意思,於是就起身道:“相爺方才說的事情尚且未經證實,而蘇芸手中卻已經有了人犯了,這個交易未免有些令人難以接受!”
“好了,少卿向來是要在氣勢上壓倒對手的,這一點本相再明白不過,既然有雲統領從中斡旋,這事情還是就此作罷了吧!”白慕容無奈說道。
其實蘇芸不過是在提醒他,無論如何,他的幾個手下將永遠掌控在兵部手中,不管到了何時,隻要他興風作浪,這幾個人永遠都是他的死穴。
白慕容知道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就起身道:“罷了,相府中還有公務,本相就此告辭了!”
雲半城掙紮起身,蘇芸趕緊上前攙扶了,雲半城起身與蘇芸一道將白慕容送到了兵部大門前。
“妹妹答應過裳兒專等她回來之後再離去的,今兒妹妹就為雲大哥下廚吧。”蘇芸扶著雲半城朝正廳而去,邊走邊說。
雲半城笑說:“裳兒在這裏才不曾好好照料過為兄呢,昨日午餐還是妹妹在大理寺做好著人送來的,結果大半都被裳兒用了,她倒是說,既然芸姐姐做了,總不能浪費!”
蘇芸聽了哈哈大笑,這正是慕容裳的做派,她扶著雲半城坐下,自己折身進了後廚去了,不一時就準備豐盛的午膳出來。
外麵侍衛來報:“魏王到了!”
雲半城愣了一下,蘇芸卻釋然說道:“妹妹早就該猜到白慕容從兵部離開會去軒轅府的,他豈是那種輕易服輸之人?”
“如此說來魏王如今也知道程毋庸的事了?”雲半城有些疑惑問道。
蘇芸微微搖頭說道:“卻不盡然,畢竟雲大哥手中還有他的把柄,他也不過想在魏王與咱們兄妹之間製造一些誤會而已!”
“既是這樣,妹妹卻要如何解決呢?”雲半城悄聲問道。
蘇芸還沒有回話,外麵軒轅雨已經昂然進來,這兩人一直在說話,竟然忘記了上前迎接,軒轅雨麵露不悅道:“看來統領的腿腳還是沒有好的利落呢!”
雲半城趕緊躬身道:“王爺恕罪,屬下見芸妹妹正自忙碌準備飯菜,又不能幫忙因而正在憂急,所以耽擱了!”
軒轅雨看了桌上熱氣騰騰的飯菜一笑說道:“本王來的倒是湊巧,如此不如就在這裏陪著兩位用些飯菜。”
他明明是不速而來,卻冠冕堂皇地要留下用飯,可是雲半城和蘇芸也說不出什麼來,就請軒轅雨坐下一起用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