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說了些什麼?嚴伯父不妨直言相告,也好讓芸兒參詳一下,這白慕容心中究竟打的什麼算盤。”蘇芸冷冷說道。
嚴文錦回憶了一下,沉吟道:“他到了禮部時自然是先恭賀老夫教女有方,如今一個榮升王妃,一個又被聖上冊封為了三品誥命,而後卻說要老夫時時在意,隻怕女大不由娘之類的言辭,老夫有些茫然。”
嚴宓轉頭看著蘇芸道:“姐姐,依照妹妹看來,這多半是白慕容在吏部受了咱們姐妹言語奚落,心中不忿,因而才會到家父麵前頤指氣使去了。”
蘇芸擺了擺手,緩緩起身道:“也不見得,他如此做法傳到咱們耳中自然會覺得他外強中幹,已然在朝中毫無立錐之地了,若是這正是白慕容的計策,就是要咱們如此以為的,卻又怎麼解釋呢?”
一句話把嚴宓和嚴文錦都問住了,嚴文錦連連點頭說:“還是芸兒思慮周全,老夫原本想法卻是與宓兒一般呢!”
“芸兒的意思是對於白慕容此人無論到了什麼時候都千萬不可掉以輕心,不過他既然做了這等事,回頭宓兒不妨協同小雨哥哥到相府走上一遭,威嚇一下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嚴宓趕緊點頭應了,蘇芸就笑說:“伯父大人不必憂心,無論這白慕容言辭是真是假,如今咱們都不必太過當真,且看他還有什麼不軌之舉,無非也就是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嚴文錦好似有些心事,見蘇芸住口之後不由得說道:“老夫確乎也沒有太過把他的言語放在心中,隻是想到慕容裳來總不是滋味,芸兒可是能體會老夫心思?”
蘇芸點點頭說:“自然不錯的,芸兒若不是顧忌裳兒顏麵,早已就對這白慕容痛下殺手了,而裳兒愈發成熟之後卻對白慕容有了血緣之情,這也都是在所難免的,想起來就會讓人頭痛不已。”
“因而說起來倒是要白慕容自生自滅嗎?”嚴宓有些不解蘇芸對於白慕容的態度。
蘇芸冷笑說道:“即便是咱們放任於他,難道聖上就能讓一個野心勃勃的人留在朝中嗎?”
嚴宓和嚴文錦對視了一眼,蘇芸這話一點不錯,僅憑慕容海多疑個性,是絕不會允許白慕容存留下去的。
“姐姐說的不錯,隻是不管過程如何,結局既是如此,裳兒遲早是要傷心的!”嚴宓無奈說道。
蘇芸點頭說:“是了,隻是咱們卻要盡可能做到遠離此事,否則裳兒更是無法接受那種現實。”
嚴文錦和嚴宓答應了一聲,嚴文錦起身道:“聽了芸兒如此透徹分析,老夫這心中也是敞亮多了,就此告辭!”
蘇芸和嚴宓兩人起身相送,見嚴文錦上了官轎去了,蘇芸才道:“妹妹也回王府去,想個法子說服小雨哥哥前往相府才是,姐姐也即刻將嚴大哥傳來交代一下咱們此前的計劃。”
嚴宓沉吟道:“也好,如此妹妹就去了,晚間無法來陪姐姐了呢!”
“好了,姐姐這裏自然有裳兒作陪,剛好姐姐也好再提點一下她!”蘇芸笑著說道。
嚴宓歎息了一聲說道:“也好,姐姐言語裳兒向來是最相信的,姐姐提點她要比妹妹強的多了,妹妹這便去了!”
蘇芸見嚴宓也上了官轎去了,就轉身對旁邊皂役道:“你即刻拿了本官的拜帖去請吏部嚴大人過來商討公務。”
皂役趕緊去了,蘇芸回到正廳中坐下來打了一個腹稿,過不多時嚴晟從外麵進來笑說:“妹妹真是,方才在吏部中緣何不將公務之事說了,偏偏又等到這個時候傳為兄過來?”
蘇芸指了指空蕩蕩的正廳說道:“方才吏部中人多嘴雜,而今隻有你我兄妹二人,妹妹要說的乃是絕密之事,因而不能為外人所知。”
“究竟什麼事情,竟然連宓兒與小柔都要瞞著?”嚴晟從蘇芸的臉色中看了出來蘇芸要說的絕非一般要緊事。
蘇芸示意嚴晟坐下,而後沉聲道:“聖上密旨!”
嚴晟聽了趕緊離座而起,就在蘇芸麵前跪了下來到:“微臣嚴晟聽旨。”
“朕有意探知朝中可有心懷鬼胎之人,特命嚴晟依照蘇芸指示完成欽命,欽此!”蘇芸一本正經說了,嚴晟卻有些茫然。
蘇芸伸手拉他起來,示意他不必如此。
嚴晟起身之後茫然問到:“聖上這旨意好似虎頭蛇尾呢,聽的為兄實在不得要領。”
蘇芸微微一笑說道:“嚴大哥不知,聖上傳此密旨時尚且沒有定論,現今妹妹著人請了嚴大哥來自然是有了眉目了。”
嚴晟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蘇芸悠悠說道:“隻是此番怕是要嚴大哥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