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芸回到大理寺,那三人正百無聊賴,見蘇芸回來一時嘰嘰喳喳全聚過來聒噪,蘇芸笑說:“好了,裳兒晚間不是要帶咱們出去嗎,都快些歇息了!”
四人一同回房歇息了,午後起來大雪驟停,地麵早已覆蓋了厚厚一層積雪,微風過處尚有殘雪飛舞。
蘇芸見嚴宓與小柔在正廳裏坐著烤火,卻不見慕容裳,蘇芸正要問,嚴宓早已回說:“那蹄子在後堂準備晚上要用的東西,方才妹妹偷看了一眼才發現她是在後廚裏造反呢,妹妹篤定認為,明兒的早膳非要從嚴府帶來不可了!”
正說著話,後麵慕容裳走出來笑說:“姐姐說的未免誇張了一些,今天的晚膳妹妹還要在後廚做呢!”
眾人都笑,蘇芸見慕容裳頭臉之上都是麵粉,當真是不忍直視,不過三個人都不說破,就讓她如此狼狽一會,什麼時候自己發覺了才愈發好玩呢!
到了晚間慕容裳果真是在後廚搗鼓出了一桌飯菜,嚴宓和小柔都不願走進去幫忙,隻因裏麵被她弄的太過紛亂,已經沒有第二人的下腳之處了。
用餐時慕容裳就不時催促,蘇芸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麼,隻能聽了她的話,不過到得後來還是慕容裳最後一個用畢的,小柔笑說:“你卻催催催,你卻看看這一桌飯菜都被你招呼了!”
慕容裳就起身道:“姐姐現在這般說,待會看好戲的時候卻不要央求妹妹教你法兒才是呢!”
眾人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賣什麼關子,慕容裳悄聲對蘇芸說:“姐姐,今兒晚間咱們要做的這事兒很是隱秘,因而咱們姐妹都不能坐轎,而要步行前往呢,而且也不能帶了隨從!”
蘇芸愣了一下,嚴宓驚問:“聽你這般說,好似是要姐姐們跟著你去做賊一般!”
“其實也差不多啦,隻不過做賊要去偷,咱們卻是要一件小玩意兒自投羅網而已!”慕容裳得意洋洋說道。
眾人見她神秘兮兮的,也不好掃了她的興致,蘇芸點頭說:“也好,且看你這蹄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若是一無所獲時,姐姐才收拾你呢!”
慕容裳哈哈大笑,而後自己進了內堂拎出一個布袋來,裏麵鼓鼓囊囊裝著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倒是個龐然大物!
蘇芸三人跟著慕容裳出了門,踩著積雪一路前行,嚴宓輕聲問道:“咱們這是在朝相府去的嗎?”
“不然還能去哪裏?”慕容裳嗔怪說道。
不一時果然到了相府外的一塊空地上,四個人隱藏在一片樹叢之後,慕容裳就從布袋中掏出一個淺淺的籮筐來,貌似是後廚中用來篩麵的篩子,而後又拿出一根長繩,一頭縛住一根短短的木棒!
“柔兒姐姐到雪地中掃出一片空地來,無需太大,隻要大的過篩子即可!”慕容裳殷切交代。
小柔無法,隻好照做了,慕容裳則跟在後麵,在空地上灑下一把穀子,而後將篩子用短棒支上了!
“這蹄子卻是帶咱們來抓鳥兒的,真是無趣的緊呢!”嚴宓無奈笑著說道。
蘇芸卻搖頭笑說:“也不盡然,或許會有意外之喜,妹妹且等著瞧吧,姐姐倒是沒有想到呢!”
嚴宓見蘇芸好似窺見了慕容裳的心思,想要再問時蘇芸卻示意她噤聲,她隻好住口,小柔和慕容裳已經往回走了,而篩子下好似已經有鳥兒進去了。
“既然是來抓鳥兒,為何有了卻不拉繩子?”嚴宓問慕容裳。
蘇芸在一邊小聲說:“這倒是簡單,因為這鳥兒並不是咱們想要的。”
不一時篩子下的穀子被鳥兒盡數吃光了,慕容裳又去撒了一些,如此三番,也不見她真心想要拉繩子,嚴宓不禁焦躁起來。
就就在此當口,蘇芸和慕容裳都是緊張兮兮看著空地,嚴宓和小柔也不知她們看到了什麼,不過也是不敢出聲了。
蘇芸還沒有說話,慕容裳早已拉動繩子,隻聽得篩子下麵撲棱棱一陣撲騰!
慕容裳笑說:“且看看這結果如何?”
蘇芸笑說:“姐姐也是看得分明,它定不是一般的鳥兒,想必正是咱們要的。”
嚴宓悄聲問:“妹妹當真糊塗了,這鳥兒還有什麼區別嗎?”
“姐姐親自去將那鳥兒抓出來看了不就知道了?”慕容裳嘿嘿一笑說道。
嚴宓也是抑製不住好奇心,於是就起身瞧瞧過去,將手伸到篩子下麵,那鳥兒體態好似大些,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捏住了脖子,嚴宓一陣驚慌,趕緊拎著鳥兒飛奔回來,地下雪滑,她差點跌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