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裳慌亂擺手道:“姐姐說的哪裏話,妹妹怎麼敢怪罪姐姐,姐姐方才之言,妹妹心中都明了無比,因而也能體諒姐姐苦心,姐姐放心便是!”
蘇芸就笑了笑,兩人一起用了晚膳,蘇芸無話,慕容裳自然不會主動挑起話題來,兩人在院落中來回踱步了一會、
“裳兒,時候不早了,夜涼風寒,還是早些歇息了吧,晚間房中還是不要放火盆了!”蘇芸交代了一聲。
慕容裳點頭說:“也好,姐姐明日定然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置,妹妹也就不攪擾了!”
兩人各自回房,蘇芸也不明白慕容裳在自己麵前為何如此淡若無事,可是事已至此,多想也是無益,於是就上了床,天氣寒涼,躲在被子中,暖意襲來,不久便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蘇芸驚醒過來,她翻身而起,低聲問道:“什麼事?”
“大人,緊急公務,煩請大人起身!”外麵傳來值夜皂役的聲音。
蘇芸急切起身,穿了衣服之後拉開房門,皂役躬身等候了,蘇芸問道:“什麼緊急公務,快說!”
“相府管家白喜在城中紅翠樓遇害了!方才有人報到了京兆府衙門,隻是京兆府得知白喜身份之後不敢擅自做主,又專程將案件移交到了大理寺來了!”早已輕聲說。
蘇芸隻覺得眼前一片茫然,白喜遇害了,堂堂相府管家,聲稱孟淳遇害前最後見過孟淳的人。
隻是事情說來也是荒唐,他竟然是在紅翠樓遇害的,“卷宗可是呈過來了嗎?”蘇芸問道。
皂役回道:“京兆尹好似並沒有建檔,不過京兆府尹親自過來了!”
這便好說了,蘇芸點點頭,與皂役一起快步進了正堂,果然見燈影中京兆尹就等在正堂中,見蘇芸出來,趕緊跪下迎候。
“起來回話,將詳細情形說來本官聽聽!”蘇芸左下來之後悠悠說道。
皂役趕緊將火盆挪至蘇芸跟前,又取了熱毛巾請蘇芸淨了手臉,蘇芸頓時覺得清爽了一些。
京兆尹起身湊近蘇芸跟前道:“回大人,案情發生在二更時分,說來倒是簡單無比,這白喜在紅翠樓中有長包的姑娘,今兒在相府中不當值,因而就按照習慣到紅翠樓中消遣過夜,結果卻惹出了風流官司,就此一命嗚呼了。”
“凶手可是緝捕跪安了,可曾審訊,嫌犯又招供了不曾?”蘇芸連連發問。
京兆尹躬身答:“大人果然是深諳刑獄之人,這些下官都一一審問了,隻是不曾建檔,下官怕的是府中主簿文筆不暢,大人看了也是雲裏霧裏,因而就將人犯和死者一並移交到了大理寺來了。”
蘇芸沉吟了一會,心中冷笑,這京兆尹明知道白喜是相府官家,唯恐惹禍上身,因而才會如此處置的,若是京兆尹建檔,日後白慕容難為起他來,他就難免有把柄落下,因而無論案情複雜與否,不建檔便成了他首要選擇。
京兆尹見蘇芸沉吟,就笑說:“大人乃是刑獄高手,既然案件移交了大人處,下官可否就此告退?”
“你京兆尹本就負責京畿治安,與城防司職責大同小異,京師中的案子本就隸屬與你,隻是想必你此前也是聽說了孟淳的案子,將此案並到大理寺來也是不錯,不過你也無需去了,就會同本官一起審理就是了!”
蘇芸說完也不去看他的臉色,而是轉身對皂役說:“魏王妃不在,你且找個文筆通暢的人來為本官筆錄。”
正說著話外麵早已傳來嚴宓聲音說:“京師出了事情妹妹早已聽說了!”
蘇芸嗔怪看著她道:“一個小小人命官司卻將妹妹驚動了,著實不該!”
不過她早已想到這消息自然是京兆尹付放出去的,那府尹隻恨不得全城皆知相府管家遇害一案自己並未曾插手,而是即刻移送到了大理寺了!
蘇芸也不說破,而是對嚴宓說:“妹妹既然起來了,姐姐承情,咱們就連夜審結了此案,明日也好向聖上交代。”
嚴宓立時坐到自己公案邊,早已也上了火盆,蘇芸示意京兆府尹坐到自己右手邊陪審,京兆府尹明知蘇芸是看穿了自己心思,可是她既然要自己陪審,縱然是有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拒絕,趕緊乖乖地坐下了。
嚴宓已經攤開了文案,皂役又用熱水化開了書案上的筆墨,蘇芸朗聲道:“帶人犯!”
皂役一聲聲傳下去,不時堂下就帶出一個紈絝子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