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宓從正廳廊簷下緩緩走到蘇芸身邊輕聲問道:“姐姐可是說了什麼小雨哥哥不願聽的言辭了嗎?”
“姐姐方才的逐字逐句想必都是小雨哥哥想聽卻又不敢聽的,不過宓兒無需擔心,小雨哥哥心中早有此念,姐姐不過是替他言明了而已!”蘇芸笑了笑說。
嚴宓心中還是難以平複,蘇芸笑說:“你放心便是,今晚你回了王府之後自然就見分曉!”
蘇芸的話嚴宓從來都不會懷疑,於是點頭說道:“姐姐的話自然不會錯了,隻是如今白慕容已然離去了,按照此前姐姐料想,他定然會實施反叛計劃,咱們大理寺卻是無兵無卒,一旦失控卻是如何是好呢?”
“這個也不是咱們姐妹能憂心得來的,依照姐姐意思,咱們也不必去管,隻等小雨哥哥覺得裏不可支之時自然會來求助的!”蘇芸微微一笑說道。
嚴宓聽了不免擔心,雖然她對於軒轅雨也是很有信心,可是沒有蘇芸幫襯,畢竟大不相同,因而臉色有些愀然,蘇芸剛好轉頭看她,嚴宓的臉色剛好落如了眼中。
“怎麼了,你是覺得姐姐有些絕情嗎?”蘇芸笑問。
嚴宓擺手說道:“哪有的事,妹妹豈能不知,小雨哥哥不主動提及,姐姐若是問起了,反而讓他心中不順,還是姐姐言之有理,妹妹一切都聽姐姐的就是。”
蘇芸歎息了一聲說道:“其實姐姐何嚐不想幫襯小雨哥哥,隻是這關乎他的尊嚴,他不想借助外力的心思我自然懂得,你回王府之後也不必勸慰他,否則的話隻怕會適得其反呢!”
嚴宓點頭應了,蘇芸轉圜了臉色道:“好了,咱們回過頭來再好好分析一下那些案情,姐姐認定若是將這三個案子串並起來,定然會找出一跳捷徑來助力小雨哥哥,這樣說可是讓你有了動力了?”
“自然不錯了,妹妹從來沒有想過,這三樁命案會與朝中諸事聯係緊密呢,姐姐既然如此說了,必然是有姐姐的道理,如今咱們姐妹無力幫襯小雨哥哥,自當好好追索這三個案子,但願如姐姐所料,能助力小雨哥哥才好。”
蘇芸笑了笑說:“這才是妹妹應有的心態,咱們且將四皇子之案計議一番,當初四皇子押解於大理寺中,卻莫名其妙地死去,彼時朝中希冀有此結果的共有三人!”
嚴宓點點頭說道:“不錯,說起來聖上,白慕容與小雨哥哥都希望看到如此結果,不過妹妹認定這事情小雨哥哥是做不出來的。”
蘇芸接口道:“這話雖則不錯,可是妹妹不免忽略掉了一個人!”
嚴宓愕然道:“妹妹正要說,白慕容府中當沒有如此高手能悄無聲息進入大理寺,而後不知不覺中置四皇子於死地,因而可以排除在外。”
“如此說來姐姐倒要提點你了,若是聖上想要軒轅晨伏法之時更無需如此繁瑣,一來可以降旨大理寺,隨便捏造一個罪名就可以明正典刑,而且當初四皇子的罪名本就不小,因而聖上也不必急於一時!”蘇芸笑說。
嚴宓悠悠說道:“既是如此,說起來這最後的嫌疑仍舊在小雨哥哥身上,可是妹妹卻以為”
她沒有說下去,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蘇芸笑說:“這便是姐姐要說的了,小雨哥哥確乎沒有如此做的想法,而且他多少會顧念手足之情,可是武田呢?”
嚴宓吃了一驚,不過想通之後錯愕說道:“不錯,若是武田非要扶植小雨哥哥上位,自然會不遺餘力,慢說是一個四皇子,妹妹斷定,便是有朝一日聖上阻攔了小雨哥哥之路,他也不會手軟。”
“正是這話,姐姐此前不止一次向妹妹說起,咱們審訊案件之時盡量以無罪推定入手,可是對於這個隱藏甚深的武田,隻怕要反其道而行之了!”蘇芸無奈苦笑說。
嚴宓接口道:“有罪推定也不失為一個法子!”
蘇芸緩緩踱步,嚴宓緊隨其後,又聽蘇芸說道:“再者,將孟淳與白喜的案子連起來看,又有了一個為難之處,那便是孟淳遇害之時武田追隨在小雨哥哥身邊,彼時聖上出巡未歸,因而就派出了武田的嫌疑了!”
“姐姐就不曾想過孟淳確乎就是遭遇了白慕容的毒手了嗎?”嚴宓不禁追問。
蘇芸搖搖頭說:“不瞞妹妹說,姐姐從來沒有做過如此想法,而且白慕容並不傻,這種事情怎麼會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