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怎麼會這麼問,裳兒昨日才問起芸姐姐呢家兄的動向呢,家兄離京時得的是聖上密旨,雖則後來因為羌人猖獗,姑母令表兄引領百官恭送,可是家兄總是守規矩的,因而不能有什麼信件往來,妹妹也隻能去問芸姐姐了。”慕容裳委屈說道。
慕容海的麵色不由得一變,聲音隨即陰冷了下來問道:“蘇芸掌管大理寺,這等軍國要事她有怎麼會知道,你卻來問她又有什麼益處?”
慕容裳見姑母變了臉色,她寫奏折不行,其他時候卻是伶俐無比的,立時笑說:“姑母真是玩笑了,芸姐姐可是姑母欽封的禦前女史,如今可是提領六部的,兵部自然也在芸姐姐管轄之下,裳兒才沒有糊塗呢!”
慕容海愣了一下,這個倒是自己忽略了,她隻是覺得蘇芸並不懂軍事,兵部的事情自然會不會插手的,不想慕容裳這一句話回的倒是好,卻叫自己啞口無言了!
“說來蘇芸也是不懂軍事,自然這兵部往來邸報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姑母原以為兵部回瞞著她的。”慕容海立時緩和了語氣說。
慕容裳趁機說道:“裳兒卻並不如此以為呢,姑母想想,兵部中如今就是表兄與雲統領兩人提領,若是再無旁人監管,豈不是有些放任了?”
慕容海悠悠說道:“便是再加上一個蘇芸又能如何,還不是一般無二?”
慕容裳知道自己說到了姑母最為忌諱之處,她最怕的就是軒轅雨、雲半城與蘇芸連成一氣,慕容裳偷偷吐了吐舌頭說道:“裳兒也就是隨口一提,姑母若是覺得不妥自然也就罷了!”
“你這提議倒是好,朕自會揣度的,隻是近來京師中防衛你要多盡些心力才是,雖說戰事在邊陲,可是這禍亂卻是在人心,或許姑母言辭你一時不懂,可是也沒有什麼,你隻管照做就是了!”慕容海悠悠說完之後看著慕容裳露出一個笑容來。
慕容裳趕緊回說:“姑母口諭便是聖旨,裳兒哪有不從的道理,姑母放心,京師防務外有京畿大營,內有裳兒提領的城防司,宮中又有禦林軍,姑母自可高枕無憂!”
她說的輕巧,慕容海的麵前卻是始終沒有和緩,聽她絮絮叨叨地說完之後才擺擺手說:“是了,這些言辭姑母早已聽的膩歪了,你盡心便可,其餘各處也不是你能操心的!”
慕容裳突兀地想起蘇芸的交代來,便是嚴晟離京時留下的禦林軍轉調侍衛的兵符,可是自己答應過蘇芸,這事情定要保密,尤其是在姑母麵前,因而又生生忍住了沒有出口!
慕容海好似也想到了別處,轉身看這慕容裳問:“朕好久沒有出宮去了,慕容府中上下可好?”
慕容裳不想姑母突然問起了府中的事情來,趕緊回說:“一切安好,裳兒平日裏都是歇在大理寺中,平素倒是很少回府去呢!
“昏話,你如今尚未出閣,卻也不回自家府邸,說來也是平日裏你父親缺乏管教所致!”慕容海冷冷說道。
慕容裳則嘿嘿傻笑著說道:“姑母還說呢,家父如今也不過是一品護國公而已,裳兒也是一品,這都是姑母所賜,難不成這朝中品級都是無用的嗎?”
慕容海見和自己胡攪蠻纏,自己說起來也是無法,就冷笑說道:“你心中隻有綱常,卻沒有人倫了嗎?便是你如今貴為朝中一品大員,可是回到府中仍舊是個女孩子,真是讓姑母操不完的心!”
“其實姑母也不必操心,裳兒如今日間就在戶部,晚間便去大理寺,早晚若是有些空閑自然會回府中請安,這不是挺好的嗎?”慕容裳說完自己先吐了吐舌頭,唯恐慕容海怪罪自己!
慕容海也是無奈,就搖頭歎息道:“罷了,與你說了也是白說,慕容家上下就咱們兩個女子,你又是自幼在朕身邊寵溺壞了的,朕還能說你什麼,便是要怪也隻能怪朕太過嬌慣你了!”
“姑母這話倒是誠實,裳兒認了便是!”慕容裳嗬嗬笑著說,她這哪裏是認了自己頑劣,明明就是認了自己今時今日都是慕容海嬌慣出來的,慕容海假裝生氣說道:“好啊你,在朕麵前也是如此放棄。”
慕容裳嬌笑一聲說道:“姑母最疼裳兒的,便是裳兒壞了些規矩又能怎地?”
慕容海不由得歎息了一聲說:“咱們慕容家自天朝開國以來便忠烈滿門,護佑了天朝數十載,如今到了你兄長手中,卻不知要何去何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