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笑了一陣,雲半城才正色道:“妹妹方才說的不錯,如今嚴晟的態度曖昧不清,而他手中又握有二十萬大軍,妹妹今兒沒有看到魏王的臉色呢,真是難看至極!”
“這個妹妹倒是可以想見的,不管嚴大哥如何應對,如今二十萬大軍就陳兵京師之外,便是換做誰來領兵小雨哥哥都不會舒服了!何況嚴大哥平素裏言辭最是恭謹,如今領軍作戰,隻怕話語也是倨傲了一些吧!”蘇芸笑問雲半城。
雲半城冷哼了一聲說道:“何止是倨傲,簡直就是目中無人,若不是看在他本是妹妹舉薦入朝的份上,為兄今日定不會給他留一點顏麵的。”
蘇芸也是想笑,可還是忍住了,她豈能不知野原軍與羌人激戰過後正當休整,若是此際與洗浴大軍衝突起來,隻怕半點好處也討不去的。
“妹妹倒是勸雲大哥平心靜氣,隻管等到今日晚間,野原軍將士休整過來到時候雲大哥不管說什麼,隻怕嚴大哥都不會回嘴的!”蘇芸說完之後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雲半城萬分懊惱,自己這點小心思對於蘇芸來說正可謂是一目了然了,不過她還是哼了一聲說:“是了,什麼都難逃妹妹法眼,為兄也說不過你!”
“妹妹說的都是實情,其實嚴大哥若是想要為難小雨哥哥,又怎麼會在五十裏外安營紮寨,就此按兵不動呢?”蘇芸反問雲半城。
雲半城想想也是,隻是心中仍舊不忿,於是冷笑說:“那又怎地了,說起來終歸是他嚴晟背棄了魏王,難道這一點還有什麼錯嗎?”
蘇芸歎息了一聲說:“這話妹妹倒是想和雲大哥論論了,嚴大哥什麼時候是小雨哥哥的人了?不然何來背棄之說,再者說了,便是雲大哥當初好似也是不看好小雨哥哥的吧,還不是妹妹苦口婆心勸慰了多時,才以致有了今日雲大哥對於小雨哥哥的忠心不二,如今雲大哥倒是學會怪罪起別人來了!”
雲半城愣了一下,這話自然不錯的,嚴晟又不是軒轅雨的人,自己又何必強求人家能像自己一般對待軒轅雨呢!
“算了,要說口才,妹妹是無人能及的,為兄又何必自取其辱,隻是不過說起來方才為兄要是過來帶著妹妹一起去了嚴晟統領的兵營也就好了!那時他隻怕是會被妹妹問的啞口無言呢!”雲半城說起來這話提還不免是憤憤不平!
“妹妹也是剛從戶部回來,雲大哥不想知道裳兒的心思嗎?”蘇芸含笑問道。
雲半城有些無奈,笑了笑說:“妹妹若是想要為兄知道時便是為兄不問妹妹自然也是會說的,若是妹妹不想為兄知道,為兄便是問了又有什麼結果嗎?”
蘇芸嗬嗬笑了起來說:“雲大哥倒是學會揣度妹妹的心思了!當真難能可貴,既是如此,雲大哥不妨猜猜裳兒又是怎麼想的。”
“關心則亂,為兄猜不到裳兒心思,隻因為兄太過關心她,早已心亂如麻了,哪裏還能想的到如今裳兒的心情呢!”雲半城的臉色隨即暗淡了下來。
說完之後雲半城眼神定定看著蘇芸,好似有無盡的話要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蘇芸歎息了一聲說:“裳兒的心情自然不會好,最糟糕的是她業已懷疑雲大哥早已知道此事了!”
“妹妹可曾為為兄開脫一二了?”雲半城急切問道,蘇芸茫然回應:“開脫自然是要開脫的,隻是不知妹妹那些話裳兒可是聽進去了!”
雲半城苦笑說:“其實妹妹早就說過,萬不可再用老眼光來看裳兒,而為兄卻總是自以為是,隻怕此事會後患無窮呢!”
蘇芸不禁沉默了,雲半城說的不錯,她最擔心的就是此事會留下後患來,不過想想又否定了自己想法,對著雲半城說道:“雲大哥也不必想的太多,隻怕就算咱們怕此事糾纏不清,而聖上心中憂急尤甚於咱們呢!”
雲半城有些不解蘇芸用意,蘇芸笑說:“當初聖上何以得了天下,還不是慕容家從中協助才會有了今日?”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自古就是這個道理!”雲半城悠悠歎息說道。
蘇芸愣了一下,不禁想到雲半城是武將出身,最寒心的便莫過於他方才自言自語的這句話,蘇芸立時勸慰他道:“雲大哥放心,妹妹擔保,小雨哥哥絕非這等無情無義之人。”
“是妹妹想的多了呢,先皇與家父就堪稱莫逆之交,因而才有了我雲家今日聲威,為兄怎麼會將先皇囑托棄之不顧呢!”雲半城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