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裳自然是願意的,可是話到嘴邊卻再也說不出來,隻能歎息了一聲說:“妹妹前途未卜,哪裏就敢應承雲大哥什麼。”
雲半城也不願難為她,就沉聲不語,可是若是就此冷場去了,則原意是大家一道來安慰慕容裳的,就此散了倒不如不來呢!
正猶豫間,三人都沒有說話,而是麵麵相覷看了看,他們對麵的慕容裳一臉淒苦,雲半城居然歎息了一聲。
這一聲當真是石破天驚,這滿朝之中誰人不知這位雲大統領從未被人為難過,因而也從未有如此歎息的時候。
蘇芸正要開口,外麵卻進來一個侍衛奏報:“大人,吏部嚴大人在門外呢。”
這侍衛也沒說嚴晟是求見還是來找小柔,幾人都是一愣,難道嚴晟已經入宮見過聖上了,他畢竟是奉旨離京的,如今便是回朝有了些時日,但是未有聖上傳召,他是不能入皇城的。
蘇芸點點頭說:“快些請進來就是,小柔妹妹,如今看來嚴大哥必定是入宮麵見過聖上了,你今兒可能就要回吏部去,這裏就隻有姐姐一人陪伴裳兒了!”
小柔有些害羞,不過仍舊笑說:“姐姐說的哪裏話,如今正是裳兒心神不寧之時,妹妹就與姐姐一並在此陪同了,即便嚴大哥就回吏部去,就叫他一個人將就一下就好。”
蘇芸聽了沒有說話,畢竟小柔這情誼是對著慕容裳的,這話自然還是慕容裳來說比較合適。
慕容裳立時說道:“柔兒姐姐的心意妹妹知道,不過既然嚴大哥已經入京,則姐姐也沒有必要非得陪著妹妹,誠如芸姐姐所言,一切都會自然過去的,妹妹也沒有諸位想象的那般脆弱!”
蘇芸笑著對小柔點頭,旁邊雲半城有些茫然,而此時嚴晟已經從外麵昂然進來了,雲半城還計較前些日子在西域駐軍大營中嚴晟對自己的不客氣,因而沒有理會,蘇芸則上去說道:“嚴大哥辛苦了,可是已經入宮見過聖上了?”
嚴晟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是見過了,不然為兄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到戶部來,相爺的事情在下業已知情,望裳兒節哀!”
慕容裳對於嚴晟也是如同雲半城一般,本就沒有太多好感,不過此時人家是在安慰自己,她也不能毫無表示,於是就點了點頭。
“方才我們也正在說起呢,嚴大哥既然已經入京了,今兒小柔就當隨嚴大哥回吏部去吧!”蘇芸笑問。
嚴晟沉吟了一下,臉上有些勉強,不過還是出口說道:“其實為兄卻想小柔能在戶部再呆上兩日呢!”
他此言一出,這幾人都愣了一下,不過他沒等別人開口來問,自己已經笑說:“為兄雖然已經入京,可是西域駐軍還並沒有就此開拔離開,大軍是為兄奉旨率領而來,事情總得善始善終,為兄身在京師之中,而這兩日仍舊要提領大軍政務。”
這話倒也不錯,蘇芸點了點頭,雲半城卻是感同身受,看著嚴晟道:“在下卻是沒請有瞧出來呢,原來嚴大人對於領兵作戰之事頗有些章法。”
“在雲統領麵前在下自然不敢托大,不過在下統領西域駐軍的差事可是芸妹妹求來的,難道雲統領還懷疑芸妹妹不成?”嚴晟反問,一時反而把雲半城給問住了!
蘇芸擺擺手說:“好了,現在還不知計較這些的時候,嚴大哥匆忙間入京,想必還沒有用過膳食呢,趕緊坐下來一同用膳才是正理。”
小柔聽嚴晟說自己一時還不能隨他回吏部去,本來有些失落,此時聽了蘇芸的話,趕緊為嚴晟準備了餐具,嚴晟也不客套,當即就坐了下來。
他這種果斷個性一時之間也贏得了雲半城和慕容裳的好感,嚴晟坐下來之後笑說:“有菜無酒豈不遺憾?”
蘇芸和雲半城都愣了一下,這嚴晟的氣度如今好似大變了呢。
小柔又為嚴晟斟酒,嚴晟舉杯之後沒有向著別人,直直對著小柔說:“這些日子為兄不在京中,讓妹妹掛心了,為兄先來敬你!”
眾人麵麵相覷,此時的嚴晟多少讓人覺得有些陌生,不過實話實說,幾人都是喜歡嚴晟現在的模樣。
“嚴大哥領了一會兵,做派好似都變了不少呢!”慕容裳悠悠開口說道。
嚴晟舉起杯來對著慕容裳說:“為兄這第二杯酒正要敬你,相爺之事乃是咎由自取,無論妹妹是如何想法,這話為兄已然要說,逝者已斯,妹妹珍重,為兄也做不了什麼,隻能讓小柔多陪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