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擦你的鋼琴的時候發現這個,沈佳音,我不知道你還有記日記的習慣,也不知道我在心竟然是這樣一個人!燔”
沈佳音的指尖輕輕顫抖了一下,嘴唇微微翕動,半響,輕聲道,
“你願意聽我解釋嗎。”
霍遇沒說話,沉寂很久之後,低聲道,
“你開車走吧,我靜一靜。”
說完拉開車門下車離開。
沈佳音看著他蕭瑟的背影,緊緊地握住手的筆記本,眼眶一瞬間幹澀起來。
自從她母親去世後,她變得更加沉默,人長時間得不到釋放,會漸漸壓抑,她需要一種途徑來發泄自己的心聲,所以,習慣將一些重要的事情記載下來。
最後一篇日記是半個月前,也是她跟霍遇辦理結婚證的那兩天窠。
媽媽,今天我結婚了,和一個叫霍遇的男人,我從未想過自己會跟一個有一-夜情緣的男人結婚,他粗魯,霸道,肚量小,幾乎沒有一條符合我擇偶的標準,可是我卻嫁給了這樣一個男人,他曾是沈佳雪的未婚夫,我曾不止一次的想,如果我跟他結婚,沈霆會是是什麼樣的表情。
我一直以為的愛情是從心到身,絕不是純粹肉-體的吸引,那是禽-獸跟人的區別,是我看來對愛情這兩個字的玷-汙。
這一頁到這裏結束了。
結束了嗎?
沈佳音伸手摸著書角的撕痕,涼涼的勾起了唇角,那一頁被她撕毀的那一頁,成了再也解釋不通的誤會。
那晚,她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兒,疲倦的跟霍遇纏綿過後,一個人跑進了書房。
很開心,沈佳音的人生第一次可以用開心這個詞來形容,她想著霍遇所有的樣子,霸道的,溫柔的,小心眼卻又深情的,她不敢想象自己竟然將他的每一個表情都記得清清楚蕭,這個男人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將她的心徹底的俘虜。
她帶著笑,描述著他各種各樣的樣子,回憶著他們從相識到相愛。
想到婚禮取消那天,她心灰意冷的遇見不修邊幅的霍遇,是那一眼,讓她對後來的一切都失去了掌控。
她紅著臉,在純白的紙張寫道
我以為的愛情是從心到身,絕不是純粹肉-體的吸引,那是禽-獸跟人的區別,是我看來對愛情這兩個字的玷-汙,直到我遇見了霍遇,當我把自己送到他床的時候,我開始懷疑我骨子裏是不是一個浪-蕩的女人,不然為什麼對一個僅僅認識一晚的男人,主動獻了身,連事後,都不曾後悔過。
他說愛情不一定是一見鍾情,也可是日久生情,我對他是哪一種呢,也許都有吧,我從未這麼深深地在意一個人,在意到會嫉妒,會吃醋,會忍不住想奚落跟他有關係的女人,我開始變得不像自己,我好像愛他了。
寫完後,沈佳音紅著臉看了一遍,然後撕拉一聲,將後一頁撕掉,因為承認自己的嫉妒,實在是太過羞恥。
而現在,那撕掉的一頁,成了再也說不清的遺憾與誤會,她知道霍遇為了討自己歡心,將身份放得低到塵埃裏,這樣的話,實實在在的傷透了他的心,沈佳音緊了緊手指,垂下眼眸,許久之後,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