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雲意愧疚自責的樣子,我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事情的真相我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行歌,要不你和我回宮吧,哥哥他這些天找不到你幾乎將整個京城翻了個底朝天,他看到你回來,一定會高興壞的。”宋雲意說道。
我搖搖頭,方才被繩子勒的脖頸生疼,費力的說道,“送我回家吧。”
回到丞相府的時候,青姨和父親急急忙忙的跑出來,青姨看見我瞬間紅了眼眶,拉著我手將我抱在懷裏,哭道,“你這個死孩子,這脾氣怎麼就這麼倔啊,怎麼可以離家出走?你知道我和你爹有多擔心你嗎?”
我身上的傷未痊愈,被她一扯疼的我幾乎站不穩,可我舍不得推開這份溫柔,青姨雖貴為丞相府的主母,可她性情溫和,待人寬厚,與我母親截然相反,此時她眸中的淚光,是真誠而灼熱的,我看得出,她對我的心疼,是真的。
可是想起她那兒子的死因,我便心懷愧疚,是我的母親設計害死了她的兒子,她卻全然不知,如今對我更是視如己出,這份恩情,讓我如何受得起?
我抬頭看見對麵的人,一把年紀竟是紅了眼眶,隻幾天的時間,我竟不知父親頭上已經生出斑斑白發,麵容蒼老了好幾歲。
心中酸楚,我屈膝跪地,說道,“孩兒不孝,擅自離家,請爹責罰。”
這話,我竟分不清到底是為了給我重新回相府鋪了台階下,還是當真知錯,說的真心話!
一雙手顫抖著將我扶起,父親動了動嘴唇,聲音都帶了哽咽,“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我沒有和宋雲意回宮,一是因為母親對我的傷害讓我無法再麵對宋雲承,二是因為宋雲承要立太子妃,我不想讓他看出我的情緒。
可我沒想到,這人就算是忙著選妃也不耽擱他往丞相府跑。
我在房間裏正擦拭著長劍,房門突然被人推開,隻見來人周身寒意凜然,背對著光,臉色難看的很。
我瞥了他一眼,繼續擦著手中的長劍。
宋雲承大步走來,扣住我的下巴扯開了我的領口。
我被他的動作嚇得一哆嗦,手指便被劍鋒割破了,鮮血直流。
宋雲承眸子微眯,下一刻便將我的手指含在嘴裏替我吸幹淨了血液。
我渾身一怔,指尖的麻酥感伴著微弱的刺痛,直抵心髒。
“你幹什麼?”想起他選妃的事情,我趕忙抽出手指,不悅的說道。
誰知這人竟死死扣住我的手腕不鬆手,視線緊緊鎖在我的脖頸處。
我看著對方怒氣昭然的俊臉,有些心虛的別開了視線。
“看著我,說,這是怎麼弄的?”宋雲承捏住我的下巴讓我直視他,語氣凜然。
說實話,我是有些怕宋雲承的,他自幼生在帝王家,身上的氣場實在太過強大,強大到我想要逃。
“沒什麼,不小心擦傷的。”我攏了攏領口,漫不經心的答道。
“傅行歌,你真他媽的說謊不打草稿啊,雲意說你想要自殺,是她從房梁下救了你,傅行歌,我且不問你為了什麼要自盡,我隻問你一句,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宋雲承氣的咬牙,怒聲道。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和他對視,喃喃道,“我說,日後我定愛惜自己,不再糟踐自己。”
話音剛落,我便被人推到了桌上,宋雲承俯身壓下來,他眸子裏的火焰幾乎要將我燒死,語氣更是冷的嚇人,“你他媽就是這麼愛惜自己的?自殺,誰給你的膽子?”
我身上的傷口被他扯開,疼得我下意識的便悶哼出聲,宋雲承察覺到我的不對勁,當他撩起我的袖子時我已經來不及阻攔,便這樣讓滿身的傷口見了光,新傷蓋著舊傷,有些地方已經潰爛,他雙手顫抖,眸子已經染了猩紅,終是一拳打在桌案上,上好的楠木硬是應聲而裂。
“傅行歌,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