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 小謝禮,謝謝你昨天的筆記。”
段嘉祺把一袋秦水遙常喝的酸奶擱在了她桌子上。
秦水遙想拒絕, 但是他眼神實在很真摯, 講得也完全聽不出什麼其他意思來,想了想還是收下了。
“你英語筆記整理得真清楚,昨天老師最後講的那個完成時態語法點,我本來沒弄明白,看了你筆記之後清楚多了。”
看秦水遙收下酸奶,段嘉祺沒有要走的意思,直接在楚魚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這節課間很長, 楚魚有事去二班了, 旁邊的座位空了下來,段嘉祺便順勢直接坐了下來。
聽他這樣誇自己筆記, 秦水遙有點不好意思, 但不得不承認,很開心。
自己辛苦整理出來的學習筆記得到了別人的認可, 還來自於一個成績也很好的優等生, 對一直對自己底氣很不足的她來說, 很難不為此開心。
“對了,還有昨天最後那道化學題目,我到現在還沒做出來,聽小唐說你已經寫完了,能和我大概講一下思路嗎?”
昨天唐正化學小卷的最後一個題目——是從他開始發下化學小卷後,秦水遙第一次成功靠自己解出來的。
“我也隻是湊巧正好想到了, 可以用那個方法來解……”
她想起自己昨天算這個題目的艱難,以及最後的靈光一閃,表達欲頓時就被激起來了。
段嘉祺很恰到好處的遞過來了紙和筆。
見她眼睛發亮,很認真的在紙上給他講起了昨天想這道題目的思路
——這還是她第一次對他說這麼多話,看來向天歌說這個方法很可行,一步一步慢慢接近,不會嚇到她,可以自然而然的熟悉起來。
楊詞往後麵瞄了一眼,回頭便對時昉嘖嘖了兩聲。
“你前段時間說的話是被狗吃了嗎?”
說是要主動,反正他是看不出來這家夥哪裏變主動了哪怕一點。
但是段嘉祺這新來的小子,意圖是司馬昭之心啊,這段位,看起來比他要高多了。
“嘖嘖,段嘉祺的化學試卷早寫完了,我都看見小唐給他改分了,你說他現在是什麼意思?”
“倆人隔這麼近了……哎喲,都快親上了。”
楊詞不安分,像是個電台播報員一樣,時不時就回頭給旁邊的時昉小聲播報一句
——看著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裏莫名其妙覺得有點小舒爽是怎麼回事?
當然,情況根本沒他說得那麼誇張,就是很正常的距離,講講題目而已——不過反正這家夥不回頭看,怎麼講不隨他的便。
倆人在後座講得似乎很投機,段嘉祺偶爾誇誇她,開個小玩笑,秦水遙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很柔和,雖然講的話基本上完完全全都是那道化學題的。
但每一句都聽得他煩躁到不行……為什麼班上會新來這樣一個人?
“要上課了。”
熬過了這漫長的十五分鍾,前麵的時昉終於回過頭來,對段嘉祺說了一句,語氣是一貫的平淡,卻難以掩蓋話裏帶著的一股鬱躁之氣。
他說完後,上課鈴果然鈴鈴鈴的打響了。
“那我下節課再來,這回多謝。”
段嘉祺一愣,很快卻又換回笑臉,對秦水遙很輕快地說了一句。
秦水遙胡亂點了點頭,時昉回過頭來後,她的注意力就已經完全到他那裏去了——他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樣子,是不是自己在後麵太吵了?
秦水遙覺得有點心下惴惴。
時昉見她臉色,知她可能被自己嚇到了,肯定是誤會什麼了,他想說點什麼解釋一下,可是能說什麼?
說讓她離段嘉祺遠一點?可是他有什麼立場這樣說。
還是也像段嘉祺這樣找借口去問她題目……
自己要是去問她題目,時昉都能想象到秦水遙很驚恐的把腦袋搖成撥浪鼓的模樣。
學得太好原來也是有壞處的,裝都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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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放學後他心裏這股鬱躁之氣也沒完全消掉,直接一個人往學校外走去了。
沒想到,走到一半,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時昉回過頭來一看,居然是秦水遙,跑得有點氣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