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突如其來的暴風驟雨,季菡突然有些想不起來自己來總裁辦公室的目的了……
哦,似乎是他要去澳洲出差,自己來告別的,如果能撒個嬌順帶將流光的角色要回來就個更好了……可是此情此景,她還能開口說半個字嗎,那人恐怕也不會聽。
季菡轉過身去開辦公室的門,手搭上門鎖才發現自己現在的衣服破爛,根本就沒辦法走去辦公室去,於是轉過身問蘇沛白:“你這裏有備用襯衣嗎?”
修長的背影一動不動,蘇沛白既不說話也不回頭來看她。
“你……”季菡停了一下正要再問,蘇沛白突然轉過身來,他眼中的冰寒憤怒比剛才更甚,眉頭緊皺語氣非常不善:“就這樣?”
季菡反問:“什麼就這樣?”
蘇沛白的申請越發陰狠焦躁不耐煩,他大步上前將季菡剛才疊好的相片和采訪稿拿起,挑眉看過來:“就這樣,你就不打算解釋一下?”
他的眼神太尖銳太銳利,出口的語氣又是咬牙切齒又有點氣急敗壞的味道,季菡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的這副表情了。
“解釋?我有什麼好解釋的,解釋我為什麼去參加雜誌社專訪,還是解釋我為什麼認識西蒙先生?”
季菡越說越覺得荒唐好笑,明明是無中生有的事情,蘇沛白那邊聽風就是雨地發了一陣瘋,到頭來還問她要解釋。
她的語氣也很快,眼神也漸漸變得涼薄看不見情緒,不等蘇沛白的回答她繼續說下去:“你聽羅晚晚說的,你去問她啊,問她是怎麼不要臉地用我的人情買了幾十萬的包!”
上回的事情季菡一直都還記著,她想著將錢還給西蒙講明白了再跟蘇沛白報備一下。
可是她的最近的工作一直都很滿,加上羅晚晚出了商場之後更是隻字不提,季菡也就沒有那麼著急去找西蒙。
但今天既然因為工作的原因扯出來了,季菡也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將羅晚晚的醜事不管不顧地說了出來。
季菡覺得自己沒有一點錯,如果不是羅晚晚,她根本不可能欠西蒙那個人情,她和他之間本來就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最後說羅晚晚的話有些輕飄飄的,滿眼滿臉都是對那個心機深沉的女孩的不屑和嘲諷,季菡本來就不喜歡他,她也從來沒有在蘇沛白麵前裝作喜歡她的樣子。
季菡有些刻薄的表情讓蘇沛白微微皺眉,他的眼神也漸漸冷了下去。
他像是有點想笑卻又笑不出來,臉部表情僵硬地抽搐兩下,開口的語氣稍稍平和了些,卻是多了幾分心灰意冷的味道:“季菡……”
“你讓我怎麼說才行,你想要什麼我不給你,你為什麼就這麼要這麼……犯賤呢!”
蘇沛白有些無力和頭疼地揚揚手,然後將手中的照片又扔到季菡的腳下:“如果不是我打電話去商場找你,你會把那些東西都給羅晚晚嗎,那些衣服都是你的風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劇情發展太快,季菡有些措不及防。
那天兩人逛街明明不是這個樣子,難道羅晚晚跟蘇沛白說的,是西蒙給季菡買了那些所有的服裝和鞋包,接過因為蘇沛白來了想隱瞞,才轉送給的她自己?
哈,這個情節設定真是好好笑!
然後季菡就真的笑了出來,最讓她難過和生氣的並不是蘇沛白誤會她,而是蘇沛白寧願相信羅晚晚。
整個人像淋了一盆加冰的涼水,巨大堅硬的冰塊砸到她的頭頂和肩膀,然後滾到身上砸到腳尖,她又冷又痛反倒平靜下來。
上前半步坐到沙發上,季菡在半分鍾之內換了兩個動作,最後找到一個最舒適的姿勢坐下來,抬頭問蘇沛白:“你是怎麼發現的?”
聽見季菡這個問法,蘇沛白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這是承認了?
見蘇沛白不說話,季菡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很是不在意,一一梳理事情脈絡:“你找雜誌社要我的拍攝樣張和專訪稿?”
蘇沛白依舊不說話,季菡工作的每一個內容和作品每天都有人呈上來。
“然後發現是西蒙拍攝的,同時羅晚晚恰巧告訴你,我上回逛街他買單了?”季菡嘴角的笑意越發嘲諷涼薄,放慢了語速繼續問。
蘇沛白濃密纖長的睫毛眨了眨,剛才他是在外麵的會客室看的這些樣張,羅晚晚給他遞文件的時候恰巧看見,然後一臉為難的樣子讓蘇沛白留了心,再三追問才知道內裏還有這麼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