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今天的事情，本來自己和西蒙先生什麼關係都沒有，他那樣一通爆發，再加上羅晚晚和今晚顧子茜的事情，讓季菡覺得自己要是真的跟西蒙發生些什麼，自己心裏還能舒暢一些。
“你這麼早回來啊？”見蘇沛白不說話，季菡悠悠地換好了鞋主動跟他打招呼。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包放在沙發上，這才發現西蒙給她的披肩一直都忘了從肩膀上拿下來。
蘇沛白目光如炬，看著季菡像要生生將她射殺一樣，薄唇緊抿冷峻的臉上沒有一點弧度。
他不回答季菡也沒有絲毫介意的意思，走到飲水機邊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走過來拿著自己的包上樓去，像樓梯處站著的那個人不存在一樣。
季菡的腳步一如既往的輕快，以前兩人好的時候，蘇沛白一聽見這樣的腳步嘴角就揚起來，可是現在卻像踩在他心尖上一樣，五髒六腑都疼。
他冷著臉上前將季菡留下的圍巾拿到廚房垃圾桶扔掉，再上樓的時候季菡已經進去浴室洗澡了。
於是蘇沛白就坐在房間裏等她。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但是不管是理智還是情感哪一方麵，都讓蘇沛白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不能走。
哪怕是跟她吵跟她鬧，都比這樣的相互冷漠的客套要好得多。
季菡穿了件真絲吊帶睡裙出來，看見蘇沛白那樣沉默地坐在床邊的時候，突然覺得他就像個別扭的孩子。
好吧，其實季菡也別扭，她麵無波瀾地繞開蘇沛白將毛巾扔到床上，徑直去梳妝台前擦護膚品。
蘇沛白的目光陰冷幽深，像蛇一樣在季菡裸露在外的肩背手臂流連，季菡的身上冒出不少雞皮疙瘩，終究是裝不下去，歎了口氣再次主動開口：“你有什麼話可以直說嗎？”
鏡子中，蘇沛白深邃的眼眸稍稍眨了一下，依舊是沉默。
身後有個人這麼看著，季菡也實在是不能安心，往日裏複雜的護膚程序簡化，她胡亂抹了些東西站起身來。
其實季菡並不算矮，隻是在蘇沛白沈昊他們身邊顯得很嬌小，她這樣站著看蘇沛白的時候，也有一些居高臨下的意味。
“好，那你不說，我來說好吧。”季菡的語氣並不見得多麼激動，但是也絕對不是兩人剛結婚那時候的無條件妥協。
季菡纖長白皙的手臂有些無力地舉了一下，揉揉眉心斟酌著詞句。
“一，我說過幾百遍，我不喜歡羅晚晚張運鳳，我裝不下去，你那樣把她放在辦公室裏，你認為我不知道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給她房子送她回家？”
“二，我和西蒙是一毛錢關係都沒有，清清白白。”
“三，我絕對不會辭職退圈。”
“四，你和顧子茜真要是郎情妾意了，隨時跟我說，我沒有拖泥帶水的習慣。”
季菡的語調不快，一條一條說出來像有些費力，中間都隔了不短的時間，她的雙眼死死盯在蘇沛白的臉上，對方現在卻是不願意再看她了。
她的話說完整個人的氣勢就下去了一大半，去拿包裏的手機來打開，除了微博上的新消息，一個電話短信都沒有。
季菡突然就氣笑了，自己這個關機的行為真是畫蛇添足，她將手機捏在手心裏學著蘇沛白的樣子坐下來，盡量用玩笑的話問他：“你不是跟天後顧子茜燭光晚餐去了嗎，為什麼這麼早回來？”
蘇沛白的顏色已然是結了冰，他轉頭看了一眼季菡嬉笑的臉，接著有些嫌惡地別過頭去，冷冰冰地說：“回來換衣服。”
他說著就往衣櫃那邊去，他要怎麼跟季菡開口解釋，是他跟美域那邊打聽到她的流光二次試鏡，趕過去卻被告知季菡已經跟西蒙離開，他這才賭氣一樣答應了顧子茜的晚餐邀請。
誰知道居然被媒體拍到，這麼快就曝光出來。
他還沒有來得及出手封鎖消息，幾乎是同一時間就看見季菡發的那個微博。
生氣嗎？
看見她微博的配圖，還有西蒙送她回來，幫她解安全帶開門，兩人有說有笑，蘇沛白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
可是季菡還一條一條列出他的罪狀來？
兩人的正麵爭吵蘇沛白從來都不占上風，他甚至有些嘴笨，當下就用最愚蠢地方式去回擊季菡。
季菡也像不在意一樣，悠悠地轉過身去掀開被子睡覺，在蘇沛白拿著衣服出門的最後一刻，她像突然想起來一樣開口道：“哦，對了，我已經接下流光女二的角色，我之後會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