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憶大驚。
用力地護住裙子快速靠著沙發往後掙紮,淚意和恐懼迅速將她掩埋,佳憶的聲音顫抖而破碎:“蘇沛白,你要做什麼!”
這個休息室並不算大,做的像個監獄一樣,連窗戶都沒有。
剛才蘇沛白將門反鎖,門外的動靜聲音都被徹底隔絕開來,這也讓佳憶明白,自己不可能通過聲音去尋求幫助。
麵前的蘇沛白實在是太強勢太殘忍,他的眼神有些充血,唇角冷厲的微笑像冬日冰封中輕顫的罌粟花。
佳憶的喉間哽住,渾身都不自覺地不發抖。
她想要大叫想要逃跑想要哭喊,最後看一眼蘇沛白的臉,什麼動作都沒辦法做出來,她努力地吸氣,拿著手包的手藏在身後,她想要拿出手機來打求救電話。
這樣的動作自然是沒辦法瞞過蘇沛白,他眉頭微皺蹲下身來,出口的語氣又輕又飄:“做了這麼多,你們要的不就是現在這樣的結果嗎?”
佳憶咬唇,她努力地止住自己的顫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和沒有底氣:“你在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
“哈哈。”
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蘇沛白突然大聲地笑了出來,可是那樣的笑意卻絲毫沒有沾染進眼睛。
他深邃的眼神裏是千萬裏的雪地和冰川,他將有猙獰傷疤的右手抬起來,緩緩靠近佳憶的臉。
他的手指像散發出寒意的冰錐一樣,刺骨的冷貼上佳憶溫熱細膩的臉頰。
佳憶又撐著身子後退,她退後一步,蘇沛白便走近一點。
“讓我來看看……”
蘇沛白語調飄飄微微曖昧,“讓我來看看你究竟是哪點像她,你有什麼資格,來取代她在大家心裏的地位。”
剛才的掙紮,還有長時間的情緒緊繃,讓佳憶的身體非常疲倦酸軟。
她的大大的裙擺搭在膝蓋上,底下是纖細勻稱的小腿,還有晶瑩潔白的腳腕。
被割破的腳底又冷又疼,可是這完全比不上,麵前這個人帶給她的壓迫。
蘇沛白麵色嘲諷地上下打量她幾遍,最後又將目光回到了她的臉上去。
指尖緩緩移動:“眼睛不像,鼻子不像,臉頰不像……”
他的話像碎玻璃一樣,從佳憶的心頭正中穿過,千瘡百孔,連呼吸都痛。
她沒有力氣掙紮了,也掙紮不掉。
她麵對的這個人,是她完全沒辦法抗拒或者逃避的存在,她……認命。
似乎對佳憶這樣突如其來的妥協非常滿意,蘇沛白眼角隱隱有了些微笑的弧度。
他蹲著的身體猛然一傾,雙手撐在地上,身體幾乎快要壓在記憶的身上去。
蘇沛白也不看佳憶的眼神,手沿著她的下巴唇角緩緩向下。
隻聽撕拉地一聲,佳憶的裙子領口便被扯開來。
半個圓潤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佳憶渾身重重一抖,雙手撐在地上完全不顧形象地往外爬。
剛剛爬出半步,就被身後的人拽住腳腕扯了回去。
佳憶倒吸一口氣,揚起巴掌就要狠狠地甩上去。
蘇沛白一聲冷哼,拽住她的手腕壓倒在地上,他的語氣又恢複了那種不屑和諷刺:“我又不睡你,你裝什麼裝!”
他速度飛快,單手輕輕鬆鬆就將佳憶的雙臂壓製著舉高到頭頂去。
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繼續扯她的裙子。
佳憶掙紮,出口的嗓音已經完全變了聲,沙啞遲鈍像老太太:“蘇沛白,你做什麼!蘇沛白,你放開我!”
從鼻子裏呼出一口冷氣,蘇沛白挑眉看她,眼神冷靜沒有絲毫的動蕩:“我就驗驗貨。”
他的手指下滑,在佳憶的脖頸處暈染出一連串的戰栗和驚恐,出口像是教導又像是判斷。
“這裏,耳後5公分,該有一顆痣!你沒有!”
再嘶啦一聲,佳憶的裙子直接就被拋到了遠處。
狠狠壓製著她的人卻是沒有半點停止的意思。
他的語氣和眼神越來越冷,越來越挑剔。
“這裏,肚臍左上七公分,該有蝴蝶型胎記!你沒有!”
他的手指快要戳進佳憶的皮膚裏去。
佳憶的眼淚流幹了,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地毯上。
聽著那一聲又一聲的你沒有,恥辱和恨意排山倒海而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遭受這樣的折磨。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自己不是季菡,也不想做季菡,為什麼這個人要用季菡身上的特征來比對她?
蘇沛白的眼神平淡無波,麵簽這個渾身剔透像是玻璃娃娃的人,對他來說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塑膠模特。
他似乎對這樣的比對遊戲上了癮,他的指又停在一處,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過也是,能夠看出你主人用了心,連剖腹產的傷口都知道偽裝!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