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感冒,吃藥七天好,不吃藥一周好。
佳憶的感冒,連續打了十天吊針,卻是沒有多大的起色。
燒是退下去了,可還是鼻涕不斷,虛汗連連,沒有力氣連小白都抱不起來。
這是她清醒之後第一次生病,應該也是像之前那個醫生說的那樣,身體底子差,需要好好休養。
除了再跟許文怡和邱亞請了幾天假不太好意思之外,佳憶倒還覺得沒什麼,多休息就好了。
真正著急上火的是蘇沛白。
醫生護士在別墅裏來來往往,蘇沛白的臉色已經由之前的陰沉,漸漸變成了惱怒。
好幾次他都想要指著醫生罵廢物,可是一看佳憶的臉,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生病時候的吳佳憶非常乖,很長時間安靜和沉默的,睡著時候眉頭微微蹙起,讓人覺得心疼憐惜得不得了。
林每一來別墅裏看過她幾次。
但是因為最近似乎是忙著考試,還有新戲要開始拍,所以每次來待的時間都不算長。
佳憶也沒有問她關於朱連翌的事情,但卻非常明顯地感受到,小姑娘變了許多。
像是短短時間裏很快成熟長大了一樣,她微笑的時候也安靜了許多,還學會了皺眉和憂鬱。
也不知道這算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林每一走之後佳憶突然就想到了夏思彤,那個同樣咋咋呼呼開朗樂觀的小姑娘。
想著跟她發微信問候一下說說話,結果將通訊錄翻下來,夏思彤卻是沒有在聯係人列表裏了……
作為吳佳憶的第一個朋友,現在卻把她拉黑了。
佳憶有些難過,然後蘇沛白便端著一碗黑乎乎濃鬱的中藥上樓了。
那樣的苦澀和純正的藥味在幾米之外都能聞到,佳憶一把捂住鼻子:“你做什麼啊?”
白玉碗中的藥散發出輕微的白煙,因為裝的很滿,因而蘇沛白走路的動作分外小心:“來,把這個喝掉……”
喝掉?
佳憶的嘴角抽了抽,然後下意識地往床邊躲。
就算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藥有多苦,她的眉眼都往下垂,簡直都要哭出來了:“都什麼年代了,誰還喝中藥啊,你跟哪個江湖郎中要的方子……”
蘇沛白小心翼翼地將藥碗放在床頭,然後甩了甩有些燙到的手指,動作輕微卻是堅定地將佳憶摟到床邊來:“你身體虛,喝中藥有效。”
在他的懷中掙紮兩下無果,佳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伸手捏住鼻子:“我不想喝……”
蘇沛白挑眉,表情平靜而認真:“那我喂你?”
佳憶的小臉一僵。
然後蘇沛白便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口,低頭直接吻上來。
夾雜著苦澀和漫天藥味的吻啊……
佳憶非常艱難地咽下,認命地去將那滿碗接過來:“我還是自己來吧。”
真的是……非常難喝。
佳憶一鼓作氣全部喝下去,放下碗快速地往洗手間裏跑。
又是漱口又是刷牙,折騰了小半天那藥味還是在。
從鏡子中哭喪著臉看過去:“蘇沛白,我就想問問你這是治療什麼的方子。”
最近蘇沛白在家的時間很長,曾曉年在公司和別墅之間每天來回兩三次,專門給他送文件和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