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正是上班時間,佳憶作為客戶服務部,來往流動的人很多。
銷售部的妹子拿著一疊文件夾進來,最先看見正對著門位置的林每一,她的表情一愣正回不過神來,許文怡迎上去:“沒事,沒事,兩人試戲呢。”
說著便拉著妹子出去辦公室,順帶將門關上,翻到請勿打擾的告示牌。
門關上,整個空間的光線瞬間暗下去一大半。
林每一今天穿的是最新款的套裙,靠在牆壁上沉默流淚的樣子,顯得分外無辜和……動人。
她一直咬著唇在哭,卻是轉開了頭不看佳憶也不說話。
這個樣子真是……
好像佳憶委屈欺負她了一樣。
任心中對林每一有再大的包容和耐性,佳憶現在也克製不住脾氣了,重重地將腳邊的紙箱踢開,佳憶拉開椅子坐下,順手扯了兩張紙巾遞過去:“你別哭,有什麼意見,有什麼話直說。”
林每一用手胡亂抹了抹眼淚。
她開口有細碎的顫音,依舊是別開臉不看佳憶:“不管是以前的季菡,還是現在的吳佳憶,你總是站在高處的樣子。明明我跟你有類似的血液,甚至於我沒有哪點比你差,但是為什麼,你總是要主導影響我的生活?”
將紙遞過去的手臂僵了僵,林每一不來接,佳憶便收回來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裏。
她全身都動作都有點遲緩,抬頭去看了看牆壁上的掛曆,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啊,林每一居然還跟她哭訴,說自己主導影響了她的生活?
簡直不能再荒謬了!
以前兩人住在隔壁暫且不說,現在佳憶搬到蘇沛白的別墅去了,兩人十天半個月見一次麵,還是林每一主動去看她,她哪裏有那麼大的能力,去影響林每一的生活?
佳憶有點哭笑不得,聳了聳肩膀平靜地朝著她看過去:“我有點……不太明白。”
似乎是被佳憶這樣的平靜激怒,林每一猛然轉過身來,流著淚的雙眼滿是控訴和憤恨:“你不明白?”
林每一的表情突然變得瘋狂和激動起來,她大笑了幾聲,雙手胡亂在空中擺動了幾下。
“我媽媽心理扭曲到發瘋,我爸爸因為救他的女兒當著全世界的麵跳樓!”
“我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但是我有一個全世界最漂亮最出色的姐姐!我愛她,相信她,依賴她,就算我的不幸福,很大一部分都是源自於她和她的母親,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把這些計較到她的頭上!”
說到這裏林每一停下來。
她臉上的妝已經花得一塌糊塗,佳憶這才發現,林每一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剪了個短發。
看著佳憶的眼神像是刻骨的寒,又像是不甘和嘲諷。
林每一語氣稍稍變得輕了一些,靠近佳憶:“之前你從山崖上摔下去,不管是蘇沛白沈昊還是許文怡,他們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都是怨恨我的,因為你無私你高尚用你自己換了我,可是他們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可能遇見那樣的事情!”
蘇沛白沈昊許文怡怨恨她?
佳憶被這句話說的真是莫名其妙,這個結論不管從哪一點來說都不成立啊,她居然有這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