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微妙玄奧一點的方式來表達就是,秦菁覺得自己像是被突然打通了任通二脈一樣。
她頓時就明白了,豁然開朗了,不願意再糾結猶豫徘徊了。
現在的她和季念正處在一個死胡同裏,兩人都知道前麵沒有路,可心裏卻依舊有顧執念,讓他們一股腦地不要命不要臉地往前。
季菡對於季念來說,是死胡同。
同樣的,季念對於秦菁來說,也是死胡同。
沒有方向沒有貴人沒有地圖,兩個同樣在死胡同裏糾結的人,總歸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秦菁打算先撤。
也不能說是她要放棄季念,隻是她想換片天空和地圖,也是給自己和季念一個思考冷靜的時間。
這些因果秦菁能想明白,季念自然也能摸透。
黑色的豪華轎車將空間分割成兩部分,車外是大好豔陽,車內卻是微冷的低氣壓。
季念的表情一直沒有半點起伏變化,可手卻是將放向盤捏得緊緊的。
骨節突出發白,心中煩悶又慌亂。
因為他驟然急刹在道路中間,導致雙車道變成了單行道,漸漸開始擁堵。
而他這車型車牌都是尊貴,後麵的車不敢催促,但再遠一點卻不斷有喇叭聲傳來。
車門車窗緊閉,這車的隔音效果也好。
坐在副駕駛的秦菁幾乎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季念卻是眉頭一皺突然發了怒。
他按下車窗伸出頭去罵:“催什麼催,趕去投胎啊!”
罵完也不管後麵車的人什麼表情,索性將前後車窗天窗都大大打開,冷臉點燃一支煙。
秦菁被他剛才那突如其來的怒火驚到,尷尬地看了看車四周的情形,伸手去推他:“我們走吧。”
季念麵色冰寒地甩開她的手,一口接一口地吸煙。
這片本來就是老城區,路邊都是乘涼下棋喝茶的大爺大媽。
他們的車這樣突兀地停在這裏,再加上剛才季念那一句罵,已經有不少人圍上來。
秦菁紅著臉又去催他:“走吧,都塞車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這次季念倒是沒躲了。
他麵色陰冷地掐了煙頭,幹脆利落地開門下車去,語氣麵色皆是不善:“我倒要看看是誰不服了,這路是他家的嗎?”
秦菁的肩膀一抖。
反應過來的時候季念已經挽起袖子,一臉找架打的樣子下車去了。
額頭頓時有冷汗冒出來,她來不及多想地連忙下車去攔他。
雖然一直都知道季念不算好脾氣,但是這樣莫名其妙乃至無理取鬧,還真是第一次。
他們後麵的白胖車主本來就不敢按喇叭,現在看見季念這樣氣勢洶洶地下車來,頓時嚇得臉都白了。
秦菁抱歉地對他笑了一下,然後直接跑去追季念。
他的腳步飛快,隻一眨眼的時間已經走到第四輛車跟前了。
這是一輛紅色的小跑車,司機是一個染了黃頭發帶著大金項鏈的年輕人。
看樣子也是有點家底的,平日裏也是跋扈慣了,從最開始到現在,他的車喇叭聲就沒有停過。
鳴笛刺耳,再看那年輕人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季念冷著臉直接一腳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