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癌症晚期?沒必要花錢治療了?我才十七歲耶拜托!”夏暖暖啪地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完全無視某醫生捂住耳膜的表情,悲壯地揚長而去。
“喂——夏小姐——”
醫生喊了她一句,剛要繼續說話,就被夏暖暖冷冷截斷,“不要說了,我知道了!”
她真的一點也不想聽別人告訴她,你還有多長時間的壽命雲雲。
某醫生隻好悻悻收聲,看著夏暖暖揚長而去地背影冷冷地吸了一口氣,“他隻是想告訴她,那個診斷書不是她的而已。她動作那麼大做什麼?”
雖然某醫生十分納悶,但人家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也實在不覺得有必要解釋什麼。
走出醫院的夏暖暖頓覺晴天霹靂,十七歲,十七歲啊!別人十七歲的時候各種偶遇總裁、王爺、皇上、將軍鑽石備胎應接不暇。她的十七歲居然癌症晚期?!!有木有天理啊!
她夏暖暖長那麼大,一沒不良嗜好,二不抽煙喝酒,三不亂交朋友,生活簡單的像一張白紙,戀愛史也是一片空白,老天居然這樣對她!
說到這裏,言情裏癌症晚期的患者都活不了多久,她該不會很快就要死了吧?tt不要啊,她還有暗戀了五年的學長沒告白,這一點都不公平啊!
雖然很想仰天長嘯,但夏暖暖還是鎮定地吐了一口氣,算了算了,都是半條腿踏進棺材的人了,不如今晚一不做二不休,撲倒秦晟好了。
這個人天生沒什麼優點,就是無比樂觀,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自信。
秦晟雖然叫秦晟,可他完全跟情聖扯不上關係。總是疏離而友好地笑著,讓人覺得有一些心疼。憂鬱王子?似乎已不太適合二十多歲的男人。
夏暖暖想起曾經自己也和別人一樣,覺得他是不可接近的高高在上的人物,明明笑得十分好看,眼神卻很深邃,讓人無法猜透他究竟在想什麼。要不是那年看見他躲在學校的爬山虎前一邊寫下心情,一邊落了兩滴淚的話
五年前,他不過隻有十六七歲,是再美麗不過的優雅少年,而她才十二歲,在他眼裏就是一個孩子。
如果她知道,第一印象會那麼深刻地印在他的心裏,那天,她定然不會看著他哭,還叫他哥哥,請他吃糖。以至於過了五年,他也還是覺得她不過是個懵懂的孩子。
正想得出神,就聽見了一聲急促的刹車聲,難聽的摩擦聲使得夏暖暖猛然回過神來,驚得呆在原地,徹底忘記了動彈。
隻見一輛豪車高調地在她身側打了一個華麗的翻轉,路邊的樹幹顫了顫,掉落了零星的幾片葉子。
“s,hit!”男人咬著落葉滿身狼狽地從豪車裏鑽出來,開口便詛咒道:“想要引起我注意的女人很多,你是最不要命的一個!”
what?引起他的注意?why?夏暖暖看著震怒的男人朝著自己款步走來,完全忘記了反應。
他美得驚為天人,脾氣卻差得像個惡魔。
而她現在,是一條腿踏進地獄的人,偏偏就不怕他。
想到這裏,她狡黠一笑。
“喏——”夏暖暖好脾氣地笑著,遞上一杯飲料給他,“你要喝嗎?”
堯君奕有片刻的失神,她的笑容太過明媚,明媚到,他無法忘記這張曾出現在某份重要資料上的容顏,照片裏的她,也是這般好看地笑著。
“晚晚”他輕聲囁嚅著這個名字,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抹晨曦。他竟仿佛看見了那個令自己魂牽夢縈的女人。
夏暖暖沒有聽清。
她在心裏冷笑了一聲,惡作劇地搖了搖飲料,拉開易拉罐,泡沫飛漲,液體飛迸出來,濺得男人滿身狼狽。她不甘示弱地回敬,“你才是我見過的最白癡的搭訕者!”
不是她!
堯君奕猛然回過神來,他怎會以為眼前這種粗鄙的女人會是他的晚晚!深邃的眼瞳迸發出冷漠的光芒,夏暖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奇怪,六月的天,怎麼這麼陰冷?
朝著眼前的男人看去,完全感覺不到冷意。
“我?搭訕者?對你”他毫不諱忌自己對她的冷嘲,刻意用鄙夷的深情掃遍她的全身。
夏暖暖討厭他的無理,隨手向他丟去手中的易拉罐,他動作靈敏地躲開,順便握住了她皓白的手腕,一扯,她便緊貼著他的胸膛。
男人一臉冷然,神色如冰,一手托起女人,旋轉了一個圈。女人順勢倒在他的懷裏。
她的身體冷得出奇,這是他唯一想到的事。
一輛車子從他們身邊擦過,隻差那麼一點就要撞到夏暖暖。
她剛要咒罵的話語在唇邊繞了一個圈,沒有想到對方不計前嫌救她一命,她夏暖暖也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
夏暖暖屏息,才看清那妖嬈絕美的男人。艱難卻誠懇地說了兩個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