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暖暖靜靜的休養了很多天之後,正式的手術那天終於到來了。手術方案終於確定下來了,此時此刻暖暖的又一次忐忑起來,堯君奕依舊安慰著暖暖,讓暖暖不用擔心,也不用害怕,心外科主治醫生找堯君奕簽手術同意書,堯君奕簽字完後又馬不停蹄地就在暖暖的病房裏,在醫生的麵前,堯君奕抱著夏暖暖,毫不避諱。他給暖暖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定會好起來的平安無事,醫生給他們講解手術風險,雖然醫生一再強調是個小手術,但是手術同意書裏那些條款再次成功的嚇到了堯君奕跟夏暖暖,經驗就是這樣磨練與累及出來的吧。暖暖不禁想起他們在給炎涼簽手術同意書的時候的樣子,現在輪到了自己,居然沒有恐懼的感覺了,在堯君奕的身邊,暖暖沒有緣由的安心。
堯君奕自身後摟著暖暖,暖暖看不見身後堯君奕的表情,隻是聽見他的呼吸聲在頭頂,還有堯君奕那渾身散發出那種熟悉的氣息籠罩著自己。聽完醫生的講解,堯君奕隻問了一句:“這些風險是指手術的失敗的概率?那到底有多大?”
很多年以後暖暖也會一直記得那天,在醫生回答堯君奕的問題之前,堯君奕緊緊的握著她的手的那個力道,他們共同屏住呼吸,堯君奕的手心裏全部都是冷汗。
麵前的醫生慎重的思考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語氣溫和的回答:“5%以下。”
聽到這個回答,這時堯君奕才略微的鬆了一口氣。
“謝謝醫生”堯君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你們準備一下,我先去忙了。”醫生說完,走出病房。
醫生出去後,堯君奕依舊緊緊地抱著暖暖,堯君奕的下巴蹭著暖暖頭頂的發,堯君奕下巴上的胡茬輕輕地掃過暖暖的頭頂,暖暖咯咯的輕笑出聲。
暖暖看不到堯君奕臉上的表情,隻能感覺到堯君奕懷中溫暖的體溫,在清晨的陽光的照耀下,病房裏一片寂靜,有那麼一瞬間暖暖仿佛覺得自己聽見了堯君奕的心跳聲,“咚。咚。”時間和空間仿佛凝固在這一刻,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暖暖可以清楚地看到麵前飛揚的細小的顆粒,洋洋灑灑,所有的一切都停止在這一刻,他們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相依相伴的度過這個安靜的早晨。
夏暖暖的腦海中一時之間有點恍惚,這份安靜給她一種一瞬間地老天荒的感覺,既滄桑又辛酸,但等時間慢慢過去,暖暖的心又慢慢的變的又酸又軟。
暖暖深深的明白,此時的堯君奕心裏是在害怕的。她想起之前子傑說的,在她消失的這些日子,堯君奕的恐懼與無奈,暖暖一下子就覺得幸福就這樣毫無預兆的降臨在自己的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量,沉甸甸的堯君奕給她的愛。這份愛的沉重,包含著堯君奕對暖暖的一輩子的愛,一輩子的相守。
夏暖暖打破沉默,掙脫堯君奕的懷抱,反過身子坐了起來,從自己的手上擄下那枚戒指,這枚戒指在暖暖決定離開之後就沒有離開過自己,一直戴在自己身上,從未離開過,這個戒指,代表者,經曆過種種風雨的愛情依然堅定。暖暖把它放在堯君奕的手心裏,然後暖暖輕輕的合上堯君奕的手掌,朝他微微的一笑說:“堯君奕,這個先放在那裏,等我手術成功的時候你再親手給我戴上好不好?”
堯君奕看著手心裏閃著耀眼光芒的戒指,像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堯君奕低下頭從脖子上取下來一個十字架吊墜,細心的幫暖暖係在脖子上,一邊係一邊輕聲說道:“這個是我祖母留給我的最後的一件東西,祖母說是神父給的,用來保平安的,這麼多年我就一直戴著呢,現在先給你帶著,出來還我。”
夏暖暖還來不及去仔細看一下脖子裏麵的吊墜,堯君奕忽然又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我們家的大多數人跟我祖母信教,都信基督,但是我從前很少去做禮拜什麼的,等你的病好了以後,我一定每隔一段時間都去那邊看看好嗎?我就在那裏向你正式的求婚,然後再把這枚戒指戴在你手上,再也不拿下來,那樣你就再也不能反悔嫁給我了。”
堯君奕說的非常認真,一字一句就像在跟什麼發誓一樣。
夏暖暖看的有些出神,這不是暖暖所熟悉的堯君奕,從前的堯君奕,看起來好似什麼對於他來說都是無所謂似的。堯君奕對大多數的東西都是玩世不恭的,他自己都經常調侃自己,說自己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又好像有時候堯君奕也是很深沉的,睿智而冷靜。可是無論哪樣的堯君奕,都不似現在暖暖麵前的堯君奕在這刻般的虔誠,好似生平第一次,堯君奕沒有把握的一件事情,他害怕失去與失敗。即使在炎涼生病的時候,也是堯君奕在暖暖的身邊不停地安慰,可是暖暖到此時才慢慢認識身邊的這個男人,還有他那深深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