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洛寒和楚梵音又哭又笑的纏綿的時候,在一個孤獨寂寞的地方,還有一個人,正看著寂寞如墨的天空,怔怔的握著旁邊的空酒瓶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因為喝酒太多,他已經渾身上下都是酒氣了,再配合他那張被打的青青紫紫的麵孔,估計任何人來了,都無法認出來,這就是戰亦風吧。
這麼想著,他低下頭,把手中的酒瓶子舉起來,然後瓶嘴直接塞進了嘴裏,把酒像喝水一樣,往肚子裏灌下去。
一口,兩口咦,三口呢。
戰亦風高舉著酒瓶子,卻怎麼也倒不下來酒,他不禁有些惱怒的把空酒瓶子丟到一邊,然後拿起另外一個滿瓶子,繼續往嘴裏塞。
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這句話其實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戰亦風越喝,腦海中那個女子的一顰一笑,都愈發的清晰。
七年前初見,她陽光中透著可愛的麵容,跟自己不過是寥寥數語的講話,雖然並不至於心動愛上她,但也已經留下了一個好印象。
再然後,就是她傷心的離開,自己陪著她,在陌生的城市居住,寧願拚死推了上級的任務,也要陪著她,看著她生產,生下那個小孩。
坦白講,戰亦風並不是個特別胸懷寬廣的男人,但當他看到楚梵音抱著那個小孩笑的一臉幸福的時候,他覺得,如果這個女人願意跟自己在一起,那麼自己一定會把這個孩子,當做親生的一樣看待。
也許她不會立馬同意跟自己在一起,但隻要細水長流的在一起,她就一定會感動的吧。
這麼想著,他就耐心的陪著她,一有空就在她家裏忙東忙西,有時候,她去上廁所了,他甚至要充當起奶爸的責任,抱孩子衝奶粉,然後輕輕地拍著這個柔軟的小孩子,看著他從嗷嗷大哭變成一個會嘻嘻笑的孩子,心底存滿了無限的父愛。
雷洛寒疼小平安是出於父子之情,戰亦風疼小平安,一部分因為他媽媽,另外一部分則是,這個孩子從出生到半歲,是被親自看著長大的,親自抱著長大的。
可以這麼講,戰亦風是親眼看著小平安從一個醜醜的小孩子,變成了一個圓潤胖胖的半歲的嬰兒的。
從生產到孩子半歲,整整八個月的時間,戰亦風就這麼陪著楚梵音,陪著小平安,盡管他不和她住在一起,但他們仍然活的像一家三口。
她在家做飯,他在外麵買菜回去,她做了菜,他們一起吃,然後她們一起看孩子,一起看平安平安的長大,一起給孩子換尿布喂奶粉。
多麼親密的事情,這本該是夫妻一起愉快的做的,可是雷洛寒那個傻瓜竟然丟失了那麼珍貴的時光,然後讓自己撿到了。
每次自己想起那個時候都會傻笑,那八個月的時光,真的像是撿的一樣。
以至於後來看到雷洛寒跟楚梵音複合,他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當初的一切幻想全部破碎,原來她終究還是愛他的啊。
歎口氣,罷了,清醒一些吧,隻要她幸福,怎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