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大門緩緩推開,陸襄還在旁邊拚命的再次抓住雷洛寒的衣袖,想將他拉出去。
可是門外的太陽光線已經投過門射進了房間,坐在床邊的人,躺在床上的人,一起扭頭往外看去。
目光,正好和站在門外的人,撞在一起。
所有人的身體都僵硬了。
楚梵音看著門外那個高大挺拔的男子,腦子有些當機,她有些木木然的想,她有多久沒見到雷洛寒了呢。
許久吧,好像有半個月了,好像更久,但具體有多少時間,楚梵音真的記不住了。
時間渾渾噩噩的過,在這裏照顧戰亦風,楚梵音每天都有些例行公事一般機械。當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故意不去想時間過了多久,她下意識的避免和雷洛寒見麵的時候,因為她知道自己無法麵對這個男人。
可是,這人不是你想見就不能見的,無論楚梵音怎麼避開,這相見的一幕,還是來到了眼前。
門口,他背對著太陽,所以五官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楚梵音那麼熟悉他,僅僅是憑著有些陰暗的模糊的一眼,便能斷定,他現在一定是麵無表情的。
對的,他這麼聰明的男人,自己避開他許多天都不見他,他受傷也不回去看,一定是察覺了什麼。
察覺了麼楚梵音歎了口氣,察覺了也好,這樣也省的他知道一切的時候,承受不住。
對不起雷洛寒,是我楚梵音對不起你
心底還是百般的絞痛,楚梵音緩緩地扭過有些僵硬的頭,一滴眼淚順著臉頰劃到了下巴,最後低落在衣服上,消失無蹤。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恢複了身體的柔軟度,但見她輕輕地放開在戰亦風,然後低下頭,站在旁邊陽光照射不道的地方,低下頭,仿佛自己是罪人一般。
也正是因為此,她沒有看到,被她放開之後,慢慢的仰靠在床上的抱枕上的戰亦風,眼底劃過的戲謔的神色。
“梵音”陸襄站在一直沉默的雷洛寒身後,有些顫抖著聲音喊了楚梵音一下。
她之前苦苦的拉著雷洛寒,隻是怕他沒辦法接受,但她怎麼也沒想到,門被推開,竟然是楚梵音和戰亦風擁抱在一起的場麵。
這樣的場麵,再加上自己苦苦的攔著,一瞬間好像自己也變成了罪人似得。
陸襄呐呐的鬆開雷洛寒的衣袖,一回頭剛好看到歐陽戈趕過來,她便弱弱的縮在了歐陽戈的後麵,掩耳盜鈴般將自己藏起來。
“楚梵音”在這個安靜的近乎讓人窒息的空間裏,雷洛寒終於輕輕地喊了一聲楚梵音的聲音。
不似之前的柔聲蜜語,也不似平時的淡淡含笑,這一刻的雷洛寒,聲音有些輕,也有些空,更有些難以形容的淡漠感。
楚梵音的心,刹那間抽痛了一下,她原本就底下的頭顱愈發的往下低,步伐更是往後退了一步,仿佛隻要這樣,雷洛寒就能看不到她似得。
“楚梵音”可是雷洛寒根本就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抬起腳步,一邊輕輕又緩慢的叫著她的名字,一邊踩著不輕不重卻如同踏在楚梵音心上的步伐,一步又一步的,走過來,“楚梵音楚梵音楚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