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俊毅瘋了一樣的跑到出事的地方。
他看著狼藉一樣的車禍現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柯詩怡死了,她死了。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會死。
薛俊毅痛苦的蹲在地上,抱著頭嚎啕嗚咽。
此時的薛俊毅就像被折斷翅膀的幼鳥,血肉連著骨頭從身體裏剝落,他痛苦的嚎叫著。
周圍圍滿了人,聽著這悲嗆的聲音,竟然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一旁的於柔柔看著痛苦的薛俊毅,心裏不由的更恨,柯詩怡。你這個賤人,死都死了竟然還敢帶走薛俊毅的魂。
她此時此刻真的恨不得把柯詩怡的屍體打撈起來,然後鞭屍都不解恨。
但是她是於柔柔,是溫柔善良的大善人,於是她隻能一臉悲傷的看著薛俊毅,善解人意的勸解薛俊毅,“俊毅哥哥,你別難過了,人生不能複生,相信柯姐姐也不願意看到你這個樣子。”
“胡說,你胡說。”
薛俊毅一把推開於柔柔,“詩怡沒死。她怎麼會死。”
“於柔柔,你再敢詛咒詩怡,我就要你的命。”
說著薛俊毅站起來,一個電話打過去,很快打撈隊就來了。
薛俊毅下死命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是打撈持續了三天三夜,依然沒有打撈到柯詩怡的屍體。
薛俊毅看著洶湧的洪水,早就猜到結局會是什麼,可是自然不死心。
直到手下拿著打撈隊從河裏打撈出來的小瓶子。
薛俊毅死死的抱著小瓶子,他清楚的記得當天在醫院裏,柯詩怡小心翼翼的把小瓶子抱在懷裏,說這就是她唯一的行李時那一瞬間的神采飛揚與那種說不清的落寞。
他盯著小瓶子發呆,不知道小瓶子裏到底是什麼,值得柯詩怡那樣對待。
薛俊毅把小瓶子交給江宏中,讓江宏中檢查。
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江宏中一臉嚴肅,看著薛俊毅久久不說話。
薛俊毅著急的問,“江宏中,你這是什麼意思,瓶子裏到底是什麼東西?”
“瓶子裏是個嬰兒胚胎。”
薛俊毅停了猛的抬頭。
江宏中抬了抬眼鏡,不急不緩的說,“我給這個胚胎做個檢查了,它的dna鑒定與你有百分之九十八點三的相似點。”
“這個檢查結果說明……”
“說明,你是這個胚胎的父親……”
父親……
多麼幸福又沉重的兩個字。
薛俊毅渾身顫抖的把瓶子抱在懷裏,他想到了柯詩怡。
想到柯詩怡大著肚子一臉幸福的樣子時的表情。
想著柯詩怡信誓旦旦的說這個孩子是他的的時候,他口口聲聲說孽種時,柯詩怡那傷心難過的痛苦。
薛俊毅死死的捂著心髒的地方,那顆跳動的心髒好像被抽空了生命一樣,再也不會鮮活了。
原來,原來孩子真的是他的?
原來柯詩怡並沒有背叛他。
一切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
柯詩怡願意給她懷孩子,那是不是說明她真的有那麼一點喜歡他。
一想到這個可能,薛俊毅就心痛的恨不得去死。
如果早知道柯詩怡也是喜歡他的,無論如何他我會留著她在身邊,守著她,護著她。
如果不是因為他將柯詩怡送到了療養院,是不是她也就不會死了。
是他,是他親手害死了他最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