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淩雅貞苦笑地端起酒杯,仰首喝完。
正在這時,靜了幾天的手機竟然響起來,淩雅貞微微張著嘴巴,兩眼茫然地看著不停閃動的手機。
上麵,赫然顯示兩個字,“阿川”。
“臭小子,現在才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淩雅貞口齒不清地咕噥道,“不接!”
說著,伸出食指摁掉電話,把手機扔到了床上。
簡川皺起眉頭,再次撥了過去。
淩雅貞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正要喝,聽見手機再次響起來,心裏煩躁極了,衝著手機大喊了一聲,“別響了。我不想接!”
簡川在電話的另一頭又聽不見母親淩雅貞的醉話,依舊不停地給她打。
淩雅貞覺得這杯中物跟她最親,最了解她內心的苦悶,越喝越覺得自己的一生就是個失敗。
最終,簡川放棄了打電話,直接去了酒店。
等簡川到了酒店,叫人打開房門,一股酸腐的味道撲鼻而來。
他不禁皺起眉毛,抬腳大步走了進去。
穿過走廊,轉過拐角,一張巨大的床出現在麵前。
突然咚的一聲響起,簡川的視線落在腳下,才看到自己踢倒了一個空的紅酒瓶。
旁邊還七零八落地擺放了好幾個。
收回視線,他就看見自己的母親淩雅貞趴在超SIZE的床上,穿著浴袍,手裏還拿著一個酒杯,酒杯裏杯壁上掛著一滴酒,已經滴到了白色的被子上。
他眯起眼睛,小心躲開地上亂七八糟的物件,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咵”的一聲把窗簾從左拉到右,瞬間外麵飽滿刺眼的陽光射了進來。
整個房間一片明亮。
床上的淩雅貞感受到了刺眼的光,不舒服地動了動埋在被子裏的頭,發出了一聲低呼。
簡川居高臨下站到母親麵前,看著頹廢醉酒的她,心裏不禁一陣煩躁。
這樣的她,他從來都不陌生。
甚至不用想,不去查,閉著眼睛都能猜出來,一鬧別扭的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到這家酒店,躲在房間裏喝悶酒。
從前父親在世是這樣,現在對他也是這樣。
“母親!”簡川沉著聲音喊了一句。
淩雅貞毫無反應。
簡川抿著嘴巴,上前將淩雅貞翻過來,見她臉上暈染著一層濃鬱的酒紅色,想來是喝了太多的酒。
他上前將遮蓋在她臉上的頭發,撥到一邊,輕輕地呼喊了一聲,“母親!”
淩雅貞咕噥地說了句什麼,簡川沒有聽清。
她又說了一句,簡川俯身一聽,才聽見母親淩雅貞在說:“水!”
簡川重重歎了一口氣,起身走到吧台那裏倒了一杯涼水。
將淩雅貞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水杯送到她的唇邊,“來喝水。”
淩雅貞閉著眼睛,像是感受到了唇邊那點濕潤,立馬張開嘴,深深喝了一口。
頓時,覺得痛澀的喉嚨得到了一絲緩解。
然後又急切地多喝了幾口,這才再次躺下。
簡川把水杯放在一旁,找來枕頭塞到淩雅貞頭下,為她蓋上被子,收拾妥當,坐回床頭的單人沙發。
這時的母親早已沒了簡家太太的優雅,隻剩下無盡的脆弱和頹廢。
或許這才是她最真實的一麵,也隻有他這個兒子能夠見到。
咖啡廳。
“你真的已經跟簡少領證了?”阿肯激動地搖著蘇蔓的雙肩,“我還以為報紙上說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