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輕飄飄地,清冽又淡然,旁人聽來或許會說好聽,但是聽在蘇蔓耳朵裏,激蕩在胸口的是無盡的惡心。
隻見,秦風坐直了背,嘴角勾起一絲不明所以的笑意,定定瞅著他們。
自從上次墓地事件後,三人很久都沒有再見麵。
秦風躲在家裏一麵養傷,一麵通過趙慶遙控公司,跟楊元蒼等老家夥們鬥智鬥勇。
而蘇蔓和簡川自墓地事件後,感情驟然升溫,兩人很快就領了證。雖然領證的過程比較艱辛。
秦風若是知道,自己的無恥舉動讓蘇簡二人修成正果,會作何感想呢?
徐耿麗冷哼了一聲,“兒子,你就是太心軟,跟他們有什麼好說的。”
就是蘇簡二人讓她的寶貝兒子鼻青臉腫,在家躲著不敢見人。
也是他們兩人奪了秦氏集團的投標資格,讓到嘴的肥肉丟了。
徐耿麗在家霸道慣了,無所顧忌,所以張嘴就開始嗆聲。
簡川挑挑眉,根本不屑跟徐耿麗說話。瞅都不瞅對方一眼,拉著蘇蔓在放著自己名字的位置上坐下來。
於是,這一張圓桌,就呈現出,秦風和徐耿麗以及蘇蔓和簡川兩兩相對的局麵。
簡川一坐下來,在場所有的人們都把目光聚集到這裏。
秦風一見到蘇蔓就想起那天在墓地,這個女人在自己的身下掙紮扭動,心頭尖的火立馬就升起來。
今天蘇蔓又穿的若隱若現,隱而不露,更具誘惑。
他上下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蘇蔓,恨不得一口把她吃到肚子裏。
蘇蔓覺察到他的不懷好意,狠狠瞪了過去。
而這一瞪,在秦風的眼裏變成了斜目嬌嗔,心尖兒上的火更加地旺盛。
徐耿麗見蘇蔓用眼神剜著她的寶貝兒子,護短的心更加惱火,她開口就說,“蘇蔓,怎麼見了我也不叫聲伯母啊。說起來,你跟我家風兒好過一段時間。差點就能叫我一聲媽了!”
她這話當著簡川的麵講,本就是想調撥兩人的關係,再次提醒簡川,他老婆是個有過婚約的人。好讓簡川難堪。
蘇蔓一聽,輕笑了一聲,“那還是真是我命好。你兒子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人麵獸心這個成語就是專門給他設置的。”
“你!”徐耿麗被蘇蔓的話頂得心口一陣發悶。
可她畢竟是老油條,本質就是老奸巨猾,蘇蔓的寥寥數語,根本傷不了她的心。
回過神的她,眼波一轉,笑著說,“蔓蔓,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人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好了那麼多年,也不應該這樣說風兒啊。”
言外之意,是在指責蘇蔓忘恩負義!
聳動的眉眼,帶著佯裝好人的表情,還有這肆無忌憚的挑撥,讓蘇蔓立馬炸毛了。
她冷著眼,斜睨著徐耿麗,雙眸散發著瘮人的威懾感,道,“我呸!誰跟他這個惡心的人夫妻了!逼死我父親,勾引我妹妹,那日在我父親的墓前還想強奸我。他就是個禽獸不如的人。隻有你這個禽獸的媽才把他當成寶兒。”
“你!”徐耿麗一頓氣結!
她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不要不知好歹,你別以為你現在攀上簡家了,你就厲害了。告訴你,白老爺看上風兒了,到時候,他成了白家的女婿,看你們還能得意多久!”
秦風一聽皺起眉頭來。
他倒是無所謂,母親徐耿麗跟蘇蔓鬥鬥嘴,無傷大雅,無非就是說話不好聽點。
隻要能給簡川添堵,就行。
隻是,他跟白薇薇的親事,八字沒一撇呢,徐耿麗就亟不可待地說出來,怕要壞事!
他笑了一聲,摁住徐耿麗的手,“你看看,說起來,都是相熟好多年的朋友,怎麼一見麵就吵!讓別人看了笑話。”
說著,就用眼神示警徐耿麗,讓她閉嘴。
徐耿麗不服氣地冷哼了一聲,“蘇蔓她出口噴人,不知道尊敬長輩!”
蘇蔓簡直要氣瘋了,這白春衍把他們的位置安排在一起,就是想看他們的笑話。真是用心歹毒。
眼前的兩人一唱一和,惡心至極,她一眼都不想看見,張嘴就想罵。
這時,沉默多時的簡川拉住她的手,悄聲在她耳邊說了句,“不要跟老鼠賽跑。不值得!”
沉穩溫暖的話,立馬讓蘇蔓心頭一熱。她抬起看著簡川,濃眉大眼,星眸點點,臉上帶著不合年齡的雲淡風輕。
他的話無端地讓她異常心安。
她揚起俏臉,俏唇擦著簡川的耳朵道,“好!”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蘇蔓轉過臉,與簡川五指交叉,再也不看秦風和徐耿麗一眼。
秦風見簡川和蘇蔓當眾親昵,心裏又恨又酸。
男俊女俏,相當般配。蘇蔓是仇人的女兒,是他不要的人,她最好過得很慘,他才會開心。他就喜歡蘇蔓匍匐在腳下,哀求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