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簡川從浴室裏出來,瞥了一眼床上的人。她就那樣蜷在那裏,緊閉著雙眼,跟個困倦的貓咪一樣,不知冷,不知餓。
白皙的肌膚上可見數道紅印,可見自己剛才用力之猛。他不由地一陣煩躁,拽開身上的被單,大手一揮,床單直直蓋在蘇蔓身上,引得她驚慌一抖。
她如此不堪一擊的樣子,讓簡川更加不耐,想伸手安撫,可那件事情如同一根刺一樣,深深紮在他的心上,無論如何說服不了自己不介意,不介懷。
男人生性如此,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簡川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老婆女朋友這類就是自己的私有物,別人絕對不能染指。
饒是心有不安,簡川仍然強迫自己默默地穿好衣服,不去看,不去想,收拾好後,一言不發地出了門。
撇下蘇蔓一個人在偌大的南溪居。
這裏空洞地如同一個巨大的嘴巴,妄圖將這裏麵的一切都吞噬進去。
包括蘇蔓。
不知道躺了多久,她終於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他人早已經走了。房間裏殘留著兩人“歡愉”的味道。
似睡非睡,腦子裏像過電影一樣,翻來覆去都是簡川那怒不可揭的臉,以及眼睛裏不能忽視的失望。
身上被碾壓的疼痛感稍微散去,她想挪動下久未動彈的腿,卻不想扯到好似撕裂的傷口,不由地倒吸一口氣。
想起剛才簡川那瘋一般的模樣,蘇蔓又氣又羞,將自己的頭埋在柔軟的枕頭裏,想把自己憋死算了。
到底是誰在跟蹤她?還把照片遞給了淩雅貞!
哼!蘇蔓冷笑一聲,還用想嗎?這世界上她最恨的人是秦風,而秦風最恨的人當然是她。一定是他拍了她在夜色的照片,還好心地送給了對她心有芥蒂的婆婆淩雅貞。
他知道簡川是她的大靠山,隻有讓簡川自動離開她,他才有機會好好收拾她。
簡川如此生氣,定不會放過柳沛和小開。不行,他們有危險,一定要趕緊通知他們。
想到這裏,蘇蔓強忍著身上的不適,趕緊爬起來找電話。
找了半天,忽然想起來南溪居根本沒有電話。之前,還是簡川以靜養的名義讓她搬來這裏住,手機都沒收了,房間裏連座機也沒有。
蘇蔓心急如焚,在南溪居找了半天,發現連個人影都沒有。陸小晴和小白也不知道跑去哪裏。
她在房間裏急得亂轉,忽然腳下一頓,不由地自嘲了一下,還是這麼遇事慌亂,難不成,她真乖乖呆著這裏?
想到這裏,她心中一動,走向了別墅大門。
正當她滿懷欣喜要打開大門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法拉開。
“混蛋!簡川,你混蛋!”蘇蔓如同困獸一樣,低吼著。
簡川竟然把她鎖在了這裏。她不死心地使勁拉著手柄,卻隻能輕微地搖動著大門。
心慌之下,她使勁拍著大門,衝著門縫大喊,“有人嗎?救命啊!有人嗎?”
可惜,這裏是富人區,本就門可羅雀,人煙稀少。再說這別墅自是為了安全著想,根本就是固若金湯,牢不可破,想鑽進一個蒼蠅都難,何況是那麼大一個活人。
等了許久,蘇蔓嗓子都喊啞了,也沒有一個人應腔。
徹底失望的她,扶著大門,緩緩坐到地上,臉色煞白。簡川不會把她扔這裏不管了吧。
她忽然用力站起來,踉蹌著走到廚房,打開冰箱,見裏麵塞滿了食物,吊起來的心這才又回到肚子裏,還好,還好,有這麼吃的,可以頂一段時間。
緩了一會,她忽然想到另一件事情。
剛剛他和她在一起時,根本沒有做保護措施。今天雖說是剛過例假沒幾天,應該不會那麼衰,一次就懷孕吧?
心念至此,蘇蔓臉色更白了,不由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好似這裏有個孩子一樣。
不,絕對不可以。現在不是時候,她絕對不能懷孕。何況,這個孩子的爸爸現在那麼恨她。
連兩人的第一次,他都是,都是用強的。蘇蔓緊緊咬住嘴唇。心裏擰成一團。
可是這別墅怎麼會有避孕藥?也不知道簡川什麼時候回來,等他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蘇蔓緊緊握住拳頭,臉色凝重地走回房間。
忽然像想起什麼一樣,幾步走進浴室,打開花灑,使勁擦搓著自己的肌膚,妄圖把他留下的痕跡洗掉。
洗完之後,她還不死心,又在房間裏使勁蹦來蹦去,像一隻倒黴的兔子。
嘴裏還念叨著,“不能懷孕,不能懷孕,不能懷孕!”好似這樣動作,就能把那個疑似孩子的東西給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