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在一旁腹誹道,說大話也不怕閃著舌頭。
“早知道,我們淵源這麼深,當年我就不應該搭理你。”簡修震現在想起來還是很惱火。
鄭公這時臉上閃過一絲憂傷,旋即笑起來,“緣分躲不開。我當年放過簡氏一馬,現在又撞到我手裏。所以,我就不躲了。我們之間的事情,總要清算一番,才死的舒心啊。”
明明是笑,卻帶著說不清的意味。是恨,是怨,是慨然,還是什麼?
簡修震一點都笑不出來,“敢問,你這次又是為何,招惹我們簡氏?”
“不過是幫一個故友的小孩,出一口惡氣罷了。”鄭公輕飄飄地解釋道。一點歉意都沒有。
簡修震氣得胡子飄起來,“是秦坤家的臭小子吧。你什麼時候跟秦坤還要交情?”
鄭公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就你一個認識的人啊?”
簡修震憤恨道,“秦坤不是個好東西,他兒子更不是個好東西。你這是助紂為虐。”
鄭公理直氣壯,仰起頭吼著,“我就是助紂為虐,你能把我怎麼著?”
天啊。陸南在一旁憋得快吐血了。
這對話,跟熊孩子有什麼區別。
這可都是跺跺腳,地都會動上一動的重量級人物。
竟然在這裏打嘴仗。
還打得這麼……低級?
簡修震也是一臉的無語,“你就是為了故意整我,才幫他。別以為我不了解你。無利不起早,在你眼裏別人都隻有被利用的份兒。”
鄭公一張老臉漲紅,“我就整你怎麼了?沒良心的家夥,這麼多年了,也不來瞅瞅我。”
“瞅你怎麼作是吧?抱歉,沒興趣!”簡修震冷哼道。
陸南縮起脖子,想鑽到地縫裏。
鄭公氣呼呼地喘著氣,“我知道你一直怪我。”
簡修震冷著臉不說話。
半響,才回了句,“你讓你那管家放手。我就把我姐的手稿給你看兩眼。”
“我隻是讓他嚇唬嚇唬你,他把你怎麼著了?”
簡修震一臉的黑線,“有這麼嚇唬人的啊?說我簡氏販毒,這已經觸及到我的底線。”
“你孫子不也找人爆我的黑料,說我是紈絝子弟,霸道囂張,故意欺壓你們?”
“難道說錯了嗎?”簡修震一臉的認真。
鄭公冷笑道,“我可以這麼做,但是你們不能這麼說!”
簡修震咻的一聲站起身來,“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反正,我孫子厲害著呢,你那管家玩不過他。到時候,你可別老馬失前蹄,丟人丟到姥姥家。別怪我沒提醒你。”
“要是我堅決不收手呢?”
簡修震扔給他一個厚信封,“以前我不怕你,現在更不怕你。暫且借你看一天,明天我就會找人來收。”
說完,闊步走了出去。
在回去的路上,陸南實在忍不住好奇問道,“老爺,那信封裏究竟是什麼東西?姑奶奶在上麵寫了什麼啊?”
“想知道啊?”簡修震冷冷看著陸南。
陸南嘿嘿笑了兩聲,“好奇而已。”
“有本事,你去問鄭公啊?”
陸南立馬縮起脖子,“那還是算了。”
實在不想再見那個囂張得要死的熊老頭。
……
半山別墅。
依舊平靜地如同世外桃源。
蘇蔓精神越發地不濟,對什麼事情都毫無興趣。
之前,還會對簡川休她另娶他人一事傷心。
現在她似乎一點都不在乎,原本生動的臉上現在一副淡如白紙的漠然。
每天陸小晴最頭痛就是勸蘇蔓吃飯。
每頓飯都會磨嘰很久很久,她才會吃下一點點。
而且吃得越來越少。
見她日漸消瘦,陸小晴著急地要死。
心想,少爺不是說讓她等他,可是好多天過去了,怎麼還不見回來。
再不回來,她擔心蘇蔓會連他是誰都想不起來了。
耿浩辰皺著眉,把方劍叫進書房。
“她的抑鬱症似乎嚴重了。”耿浩辰臉色難看地說。
“我已經在她每天吃的藥裏,秘密添加了抗抑鬱的藥。”方劍擰眉說道,“但是,目前看來效果不是很明顯。”
“哎。連著遭受幾重打擊,本來就剛強敏感的心受不住也是正常。”耿浩辰臉上閃過一絲痛惜。
“簡川那邊還沒消息啊?”
“聽說明天他就要跟那個女人結婚了。”耿浩辰冷冷地說。
“我不了解他們的事。隻是擔心,萬一蘇蔓知道了這件事,怕是會更嚴重。”
兩人正在說著,突然房間的燈滅了。
耿浩辰心裏一驚,低吼道,“快去看看蘇蔓。”
兩人一推房間,就聽見有人發出一聲慘叫,倒地的聲音在黑暗中聽起來分外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