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成誌癱坐在沙發上,腦子有點轉不動。
“你母親跟你父親可不是兩個人的婚事,是兩個家族的婚姻。這麼多年,兩家揉在一起,現在要分開,哪會容易?你母親這麼多年未淩家做了那麼多事,怎麼也得要點補償吧。你姑姑可不會這麼想,現在她大概在捏造你母親的各種證據。”
白顯林兩片嘴唇上下一張一合,就把白靜荷說得跟白蓮花一樣。完全變成了一個幾十年甘心為婆家,幾十年後追求自由之路時,卻被婆家橫行攔住設下重重障礙,這番慘兮兮苦哈哈的模樣。
淩成誌喃喃道,“顯林叔,那我該怎麼辦?”
“你現在已經成年,再加上你父親多年不管事情,你母親又要幫白氏的事,你就是淩家的當家主人,這個家族,這個集團都是你的。你難道不想放你母親一條生路,你們淩家真的非要逼你母親到這般地步?你姑姑再怎麼說也是嫁出去的姑娘,就跟潑出去的水一樣,沒資格管你們淩家的家事。我說的……你可明白?”
白顯林長得一張巧嘴,隻是之前在白春衍麵前整日裏演悶葫蘆沒處發揮罷了。
“最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說服你姑姑,千萬不要把石翔的事情說出去,要不然我跟你、你媽媽,甚至你爸爸都會進監獄的。”
說完,他摸了摸淩成誌已經僵住的臉,起身離開。
半是威脅,半是勸慰的,白顯林相信自己的一番話,淩成誌會聽進去。
事情正在一步步朝著自己預想的發展,想到這裏,他的眼裏忍不住露出一絲冷笑。
王亞衡按照濱海銀行的上班時間準時到達銀行門口。
今天他要看看小劉口裏的林經理到底是不是那個刻薄女櫃員。
銀行九點開門營業,他八點半都來蹲點。小劉見他又來了,隻能無語地搖搖頭。
陸陸續續地有工作人員走進來上班,王亞衡蹲在那裏眼睛一動不動地仔細看著。
這些銀行工作人員,對於王亞衡這個疑似神經病已經習慣。所以大家隻是瞥了他一眼,就趕緊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踩著恨天高的女人大步走了過來。
她見門口蹲著個賊眉鼠眼的男人,而保安小劉跟沒看見一樣,也不去管管。
她當下就火了,衝著小劉喊道,“我說劉保安,我幾天沒回來,你就怠工是吧。這裏蹲著個神經病,你也不趕緊攆走。”
小劉聽見後,趕緊陪著笑臉,跑過來叫了聲,“林經理,您可回來了。大家夥都想死你了。”
王亞衡順著高跟鞋往上看,哪怕是多年後,這張刻薄女人的臉他也一點都沒忘。
他咻得一聲站起來,向小劉抬了下頭,“我要找的就是她。”
林經理有點懵,不知道這個神經病找她做什麼。
而小劉一個沒忍住,驚呼聲,“林經理是你的初戀?”
王亞衡邪笑道,“傻小子,我那是騙你的。”
說完,他轉向林經理,“林經理?行啊,十幾年還真讓我找到你了。還我哥的死亡證明書?”
林經理臉上帶著怒,衝小劉大吼道,“你們保安都是是幹飯的?一個神經病你們都治不了。趕緊給我攆走。”
小劉為難地跟王亞衡說,“你還是趕緊走吧。等會其他人來了,又把你叉起來了。”
王亞衡一把拽住林經理的胳膊,厲聲道,“十八年前,你還是濱海銀行的櫃員,我來取我哥的錢,你讓我拿他的死亡證明書來取。我可拿來了,你又借機把證明扣下來。還罵我是窮鬼。你忘了嗎?”
林靜裏一臉驚恐地看著怒氣衝天的王亞衡,“你胡說什麼?什麼死亡證明書,我不知道!”
王亞衡早就知道她肯定不承認,衝著人來人往的人群道,“大家都來評評理啊。濱海銀行的人欺負我是窮人,做錯了事情不承認,還想打人啊。大家都來看看呀。”
這麼一鬧,向來喜歡圍觀的吃瓜群眾,迅速聚攏過來,圍著王亞衡和被他緊緊拽在身邊的林經理。
林經理刻薄的臉又紅有白,被這急轉變化的形勢給嚇懵了。
小劉見狀不妙,趕緊跑回銀行救人。
等小劉帶著其他保安跑過來時,就看見王亞衡已然化身為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弟弟,哥哥死了,給他留下那麼點保命錢,卻被這個銀行的前櫃員給肆意欺騙,最後竟然把哥哥的錢都給侵吞了。
至於後麵的真實性有多少,王亞衡隻是為了營造可憐氛圍,故意這麼說的。
圍觀群眾一聽說這個十八年的可憐故事,紛紛指責林經理做人太歹毒。
小劉等人推開人群鑽進來,指著王亞衡的臉說,“王亞衡,你要冷靜。趕緊把人放了,要不然等會你還得進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