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的柳方美挽著柳沛的胳膊，走進電梯，直上頂樓。
電梯裏的影壁上映出兩個人的身影。
男的帥氣儒雅，女的風韻猶存。不過，任憑柳方美再怎麼遮掩，也蓋不住歲月的痕跡。
她跟柳沛站在一起，感覺像母子，連姐弟都算不上。
她瞅著影壁裏的柳沛，柔柔道，“等方美天下上市了，我們就結婚。把公司交給別人去管，我們全世界旅遊去？怎麼樣？”
這話聽起來著實諷刺。
柳沛低下頭，在柳方美的額頭上親了下，“一切如你所願。”
是的。一切如你所願，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電梯門打開，早有小開等人等在門口，將柳方美和柳沛迎了進去。
天壽集團派出了高級副總裁張暢先生來推進方美天下上市一事。
去掉寒暄，雙方各坐一方，開始談判。
“柳總，貴公司這次在美容美發展會上的表現十分搶眼，我代表天壽集團向貴公司表示祝賀。”張暢今年四十歲出頭，正是男人最好的年齡。多一分太老，少一分太嫩。
說出來的話，臉上浮現的表情，都是滿滿的成熟。
柳方美嗬嗬笑了一聲，“承蒙客戶們厚愛，我們方美天下現在的發展勢頭，大家都有目共睹。”
張暢抬起眼瞼瞥了一眼柳沛，然後定定看向柳方美道，“柳總，雖然現在方美天下的發展勢頭讓人驚豔，但是我公司也有很多想法想跟貴公司一起探討一下。”
柳方美看了一眼柳沛，手心裏開始冒汗。
柳沛注意到了她的不安，立馬伸出手在桌子底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首先，貴公司目前的現金流主要依靠煥膚儀的銷售。但是貴公司現在隻有這一個拿得出手的產品。未來後續的產品是什麼？發展地會如何？這些都不可預知。當然，這些也對貴公司的發展產生不穩定的影響。”
張暢作為天壽集團的高級副總裁看問題總是犀利，一下子就看到了方美天下現在發展的問題。
“其次，現在國內的護膚品或者美容品行業，競爭非常激烈。還有國外的各種大牌產品不斷地進駐國內市場。而國內的消費群體對於本土的產品總是有很多的擔憂。畢竟外國的月亮圓嘛。這種消費趨勢，對於貴公司的發展也會產生不利影響。我們天壽集團目前還看不到貴公司對此的舉措。”
柳方美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柳沛則一臉的淡然。
“最後，聽說柳總馬上要跟您身邊的這位柳先生訂婚。在上市公司高管來說，尤其是法人代表，夫妻雙方的婚姻問題也是非常重要的。”
柳方美有點想不明白，“張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暢笑道，“柳總不必緊張。我看您跟柳先生的感情很好，想必最後一個問題壓根不用擔心。”
“您能深入地解釋一下嗎？”
張暢知道這位柳總其實就是個貴太太而已，對於經營、金融這方麵本來就是個門外漢。
他耐心地解釋道，“是這樣的。如果上市公司的高管夫妻雙方出現婚姻上的變動，我知道是離婚之類的，那就會產生諸如財產分割、股權轉讓之類的事情。這對於上市公司來說是非常不利的因素。一般，我們都會把這一項考慮進去。”
柳方美點點頭，“理解！”
“那柳總，貴方是否能對我們剛才提出的三個問題進行詳細回答？”
張暢緩緩道。
柳沛出聲道，“我來回答這三個問題。”
張暢笑道，“那最好不過了。”
他當然知道現在柳沛在方美天下集團的地位。
何況最後一個問題還牽扯到他。
“第一個問題，我們方美天下雖然從表麵上看，是靠著煥膚儀這一個產品嶄露頭角，有了今天的成就。實際上，這代表了我們集團的研發能力、市場推廣能力、融資能力還有管理能力。我相信，我們既能做出像煥膚儀這樣的產品，一定會做出其他符合市場趨勢的產品。如果連這點能力都沒有，我相信貴公司也不會屈尊到我們公司談判，也不會第一個向我們公司伸出橄欖枝。”
柳沛的回答滴水不漏，有理有據，既回答了問題，又把對方抬舉在了一定的高度。
看到張暢臉上的微笑，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已經讓對方滿意。
“第二個問題，國外的月亮為什麼圓，那是因為國內的月亮不圓。我們自己的內功沒有練好，那有臉去說國人是崇洋媚外？所謂的市場趨勢是可以扭轉的，隻要我們有好的產品和好的營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