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荷哪裏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趕緊道,“君東,我是這樣想的。無論淩家最後變成什麼樣子,隻要有我和成誌在,這個家就不會倒。生意沒了,我們可以再找出路。老宅賣了,我們可以再買一棟。至於你,你要是去寺裏出家,我和成誌都不會攔著你。但是你總得有個掛念你的人吧。就算你……不掛念我們,也至少讓我和成誌抽空了能去看你兩眼。”
說著說著,白靜荷又開始抹起了眼淚。
這番話說得淩雅貞也是紅了眼圈。
淩君東倒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麻煩。
索性離婚,兩不相欠,他確實也不需要有人掛念他。但是,成誌畢竟是他的親兒子。再怎麼說,他也是自己最後的牽掛。
“那,那你不會再去舉報成誌了吧。”淩君東道。
白靜荷趕緊擺手,“不會的不會的。我是他親媽,哪裏有舉報自己孩子的。”
淩雅貞歎了口氣,“不離婚最好。反正淩家這個破船賣了還有三千釘。還有簡家做靠山,你和成誌也委屈不了。”
白靜荷點點頭,“就是還有一件事情……”
淩家姐弟一愣。
“白顯林不太好處理。”
淩雅貞冷道,“不過是個下人。給點錢都打發了。”
淩君舟想起那天白顯林忽然從衣櫃裏走出來,然後異常冷靜地處理道了石翔的屍首,這樣的男人怕不是幾個錢能打發走的。
“他想要什麼?”
白靜荷扭捏了下,這老貨本是她招惹來的,現在自己搞不定了,就想拉淩家姐弟下水。
“他想跟我……結婚!”
“嗬!真是癡心妄想。”淩雅貞冷諷道,“你之前可著勁地想跟我們君舟離婚就是他攛掇的吧。”
“他拿成誌的事兒來威脅我。”白靜荷可憐兮兮地說。
“哼。沒事。這事交給我來,我讓阿川來收拾他。”淩雅貞主動請纓。
白靜荷巴不得呢,趕緊道謝道,“謝謝姐姐。那這樣我和成誌都無憂了。”
本來說好的離婚,瞬間就變成了不離婚。
白顯林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隔離在外,還兀自淡定地坐在總裁辦公室旁邊的茶室喝茶。
過了一會,他看見淩家姐弟走了出來。
白靜荷沒有出來送客。
他睨了一眼辦公室緊縮的大門,站起來走了進去。
白靜荷已經坐回辦公桌在俯首看文件。
“談的怎麼樣?”
“沒怎麼樣!”
“沒怎麼樣是怎麼樣!”白顯林緩步走到白靜荷身邊,將手覆在她的肩膀上。
白靜荷強忍著不適,“他們還是不同意。我就成誌的事兒又威脅了一番。他們就走了。”
“就這麼簡單?”白顯林有些不信。
淩家姐弟在裏麵待的時間可不短。
“你說呢!”白靜荷冷著臉道。
白顯林以為她還在為剛才掐她脖子的事情生氣,笑著道,“好了。剛才是我衝動了。對不起啊。”
白靜荷現在還不能跟他鬧翻,也笑了下,“沒事。都怪白春貴他們父子兩個說話難聽,難怪你生氣。”
白顯林非常滿意地點點頭,“好。那我們就等著這兩個蠢貨替我們排憂解難了。”
……
柳方美揣著可憐巴巴的三百塊。先是在經濟型酒店住了一晚。花了兩百。又花了五十塊買了一件衣服,勉強裹體。
剩下五十塊錢,也住不起之前看不上的小房間了。隻能在巷子裏找了家大通鋪旅店,湊活了一晚上。
懷中僅剩下十塊錢,這無論如何是撐不下去了。
她沒把飯,隻能去找蘇莎。
憑著記憶,她找到了王亞衡的家。
那天蘇莎帶著王亞衡來家裏說要結婚。她氣得不輕,就找人查了王亞衡的底。自然也知道了他現在的住處。
她哆嗦嗦嗦地穿著顏色陳舊款式老套的衣服,站在王亞衡的家門口。
裏麵不時傳來王亞衡的咆哮聲。
“你吃我的喝我的,讓你洗個衣服委屈你了是不?”
然後她聽見蘇莎的回擊聲,“你放我出去,我去銀行補辦我的卡,我卡上有錢,我還給你還不行。”
“你他媽跑了,我上哪裏找你去?”
“你傻逼嗎?你不會跟著我一起去?”
突然裏麵傳來打擊聲,啪啪的,聽起來十分的恐怖。
“讓你給老子強嘴,打死你!”
蘇莎的哭聲頓時傳來,“你就是個強奸犯,我要告你強奸。”
柳方美踉蹌了一聲沒站穩,頓時靠在牆壁上,淚如泉湧。
天啊。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她殺了王亞衡的哥哥,王亞衡此時此刻正在折磨她的女兒。
這就是輪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