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自從她死之後,就沒人來過了。
柳方美輕輕推開房門,裏麵頓時騰起一陣揮散不去的灰塵。
等了半天,她才揮著手走了進去。
人不再這裏之後,老鼠還有不知名的小蟲子當了主人。
到處都是老鼠屎還有黑乎乎的東西。
這哪裏是人呆的地方,柳方美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查看了半天。
什麼都沒有能用的。被子、褥子還有衣服全都被老鼠啃完了。
她強忍著惡心,拿起快要朽掉的掃帚勉強掃了一塊能落腳的地方。
然後拿出塑料袋鋪在上麵,緩緩坐下來,歇一歇腳。
外麵一點聲音都沒有,這地方已經被城市拋棄。
成了城市的一個傷疤,大家都急不可耐地想掩飾掉。
突然,柳方美爆發出一聲低沉的哭聲,然後越來越大,接著不顧一切地大聲嚎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生在這個地方?
她會是窮人的女兒。
憑什麼淩雅貞、白靜荷她們一出生都能住大房子,能穿漂亮衣服,能出席各種晚會。
而她卻要忍受窮酸男人的騷擾,忍受工廠領導的各種調戲。
她發誓自己一定要跳出這個地方,離開它,永遠離開它。
自己長得漂亮又聰明,情商智商都很高,但是,憑什麼這件破房子的主人會是第一個走出在這個地方的人?
她可以上大學,可以進銀行,還能找到蘇慶陽那麼有錢的男人當老公?
憑什麼不是她柳方美?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
是她的,就一定要是她的,任誰都別想從她手裏奪走。包括她。
所以,這間房子的主人早已經入了土,而她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登頂,就差那麼一點點。
想到這裏,柳方美止住了哭聲,輕笑了一聲。在這靜謐的地方顯得十分地詭異。
她喃喃道,“小雪,人人都說你好心腸,連見到街邊的流浪狗都會給它留點吃的。你對我也太恨了,我要了你的命,你就派你的女兒來要我的命!真是一報還一報。”
還真是夠諷刺。
回應她的隻有呼呼的風聲,吹打著破舊的窗戶。
警察們怎麼也想不到柳方美放棄從貧民窟逃走,而是轉身躲在了一處巷子深處超級不起眼的房子內。
他們還圍堵在各個路口,篩子一樣地查看著每一輛進出的車輛,以及進出的每個人。
大家都以為這裏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紛紛議論著。
王老太成了最佳八卦員,她聲情並茂地將柳方美如何騙取姚紅的信任,如何身負命案潛伏在姚紅的便利店裏,如何恩將仇報把姚紅給綁起來還搶走了她的錢?
總算能夠發揮她的大媽特質,站在巷子的中央向每一個露出好奇表情的人們講述著柳方美的狠毒和姚紅的可憐。
“那女的是不是長得挺好看的?”有人問到。
王老太眼睛一瞪,“長得跟狐狸精一樣,我總覺得這娘們看起來比較臉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這女的抓起來了沒有?”畢竟是殺人犯,大家都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王老太神秘地低聲說道,“這女的太狡猾了,你們瞅見路口那些警車沒?那些警車都在這裏幾天了,還沒撤去,說明還沒抓到人呢。”
“啊?她不會還在這裏吧。那不就太危險了。”有人驚嚇道。
王老太一臉嚴肅,“不會不會,警察都在這裏,她還敢整出什麼幺蛾子。我估計她早都逃出去了。”
大家一聽都紛紛放心。
就在王老太講得興頭上的時候,離她不遠處的三件破平房內,柳方美正靠在牆上蜷縮在一起哆嗦著。
他們更不會料到幾天之後,這女人就鬧出一個超級大的新聞。
這個新聞瞬間出現在大家麵前,震驚全市,又瞬間被人消除所有痕跡,就像是做夢一般,任誰再努力,都找不出一點它曾經存在的證據。
南溪居內,很快第二個醫生被叫了進來。
陸小晴如臨大敵般,緊緊盯著這個姓常的醫生給蘇莎檢查身體。
“蘇小姐,你覺得哪裏不舒服?”常醫生是一個麵相和藹的中年醫生,是聖德醫院醫術數一數二的專家。
蘇莎皺眉,低聲道,“就是發燒老不好,低燒,燒得人暈乎乎的!”
“之前是什麼原因發燒的呢?”常醫生江手指按在蘇莎的手腕上,溫言道。
“大概是受了重傷,又淋了雨!”蘇莎瞥了一眼陸小晴,眼睛裏全是怯色。
陸小晴氣結,什麼意思啊!感情是她把蘇莎弄成這個病殃殃的樣子?
“之前的醫生都給你開了什麼藥?”
陸小晴趕緊把一堆藥拿了過來給他看,有藥丸,有針劑,還有藥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