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川怒極而笑,“跟女人似的,一哭二鬧三上吊。”
陸南不敢評論,隻能低頭不語。
他的腦海裏還在回現剛才少奶奶哭泣的樣子。
少奶奶自從五年前突然消失,就一直杳無音信,生死不明。
少爺剛開始一段時間,跟瘋了一樣四處尋找,甚至連非洲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都找過。
整個人快要崩潰了一樣。
幾天都不吃不喝不睡,把所有的人都放出去找少奶奶。
連少奶奶父親的陵墓那裏都蹲守有人。
把所有跟她有關的社會關係人員全部找了遍,但是,少奶奶就像是憑空消失一般,怎麼都找不到。
陸南看在眼裏,是有心疼又氣憤。
心疼少爺的用心癡情傷心傷身,氣憤少奶奶的決絕冷酷。
後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少爺突然放棄了尋找。
讓所有的人都回來,再也不管少奶奶的死活。
就這樣,五年過去了。
少爺越發的冷清冷酷,也越發的寂寞孤獨。
他的身邊既沒朋友,又沒女人。
除了肖恩肖少爺偶爾從國外回來跟他見麵聊天外,哦,還有白家的白薇薇白小姐和她老公宋星時不時過來找少爺外,什麼人他都不見。至於女人?從來都是老爺簡修震和太太淩雅貞經常攢些宴會場合party,讓他和一些大家閨秀見麵。
其實就是相親了。
但是,少爺從來都是興致缺缺的樣子,哦不,從來都是別來煩我的樣子。
大概十個相親有九個都是不見麵的。
剩下一個,少爺倒是會出麵,但是一見對方,不管人家是方的還是圓的,上去就是一頓冷諷,往往對方都會臉麵盡失,雨打梨花,落荒而逃。
總而言之,這五年的少爺是行走的暴怒機器,脾氣越來越壞,人也越來越寡言。
直到一周前,少奶奶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暴露在了少爺麵前。
這樣圖不及防,這樣讓人驚愕異常。
反正,她人回來了,還帶著一個孩子。
“幾點,在哪裏?”簡川冷酷的聲音響起來,打斷了陸南的回憶。
他連忙道,“七點,在麗灣酒店!”
簡川漫不經心地玩著手中的筆,神情模糊。
麗灣酒店。
這是一處坐落在海邊的濱海五星級酒店。
坐擁一線海景,還有最美的沙灘。
這是仲夏夜的夜晚,女人們身穿最美的裙子,在椰風搖曳中走進荔灣酒店的沙灘晚會現場。
而男人們則一身休閑西裝,像是紅花旁的綠葉,襯托得身邊的女伴們更加嬌豔美麗。
今天的局是金地集團的金湖榮金總召集的,來的都是城裏最具聲望和地位的人。
金湖榮早年在國外發展,身價百億。近年來生意的重心轉到國內,發展的也算是風生水起。
隻是,唯有膝下的女兒金枝瑤婚事未定,成了他的心頭大事。
全城的青年權貴們,他悉數調查過,隻有簡家的那個人才能入了他的眼。
隻是,這人神出鬼沒,消息甚少。
前段日子,因為機緣他跟簡家的老爺簡修震搭上了線。
金湖榮腆臉說出想跟簡家聯姻的想法,本以為簡修震會推脫,誰知道這老頭見了枝瑤的照片後,表示特別喜歡。
於是,這才有了今天的局。
海濱的夜風吹得人十分舒服,耿蔓身著一套雪白紗紡裙,走在沙灘上,裙尾被風吹起,揚起漂亮的弧度。
她肌膚雪白,眼眸黝黑,飽滿的額頭顯得十分的有福氣。
她的男伴顧知行甩下她,不知道去哪裏玩去了。
剛好落得個清淨。
就在這時,遠遠的一群人簇擁著一個男人走了過來。
耿蔓隻是那麼一瞥,心就驟然停住了跳動。
她不由地咬著唇,迅速低下頭躲在一邊的椰子樹後。
那人群中的男人分明就是今天剛見麵不久的簡川。
怎麼這麼巧?兩人又見麵了。
談話聲越來越大,他們離自己越來越近,耿蔓低著頭努力將自己和椰子樹融合在一起。
“簡總,您最近的投資動向是什麼?可不可以給我們透露一點,讓我們也跟著您一起喝點湯啊。”有人笑著問道。
簡川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語調,“最近很累,不想投資。”
耿蔓抿著唇,心想這人還是這麼任性。當然了,坐擁那麼多資產,還這麼努力,按照普通人的想法,真是沒事找事。
“簡總,聽說你投了二十個億給易龍公司。您看好他什麼?”
耿蔓一聽見易龍公司,頓時屏住呼吸,仔細聽了起來。
簡川頓了下,半天才說,“一時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