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抓到丫頭,一定把她抽打一頓。
讓她好好張長記性。
本來就是想多掙幾個錢,讓她去送飯。
沒想到惹出大亂子了。
這丫頭早都想逃走了是吧。
沒想到,還偷偷地拐走了一個。
大佬更是要死要活的,他癱坐在地上,哼哼道,“發老頭,到底走哪條路啊?”
發老頭一雙精明的眼睛瞅了兩條路,篤定道,“我這丫頭別看是個啞巴。腦子可聰明著。來我這半年了,都試圖跑出去幾次了。不是我精明,早都跑了。我那五萬塊錢可就打水漂了。”
大佬沒閑工夫跟他嘮嗑,“你趕緊說走哪條路。我那兩個兄弟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發老頭瞅了一眼荊棘一路,“這丫頭跟我上山砍過柴,走過這條荊棘路,知道裏麵容易藏人,而且一般人不會走這條路。”
大佬一瞅,狐疑道,“你確定?這條路是他媽人走的嗎?”
發老頭吐了一口唾沫,直接朝荊棘之路走去。
大佬為自己哀歎一聲,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錢還沒到手,人可能就沒了。
荊棘深處這時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發老頭一聽,大喊道,“在裏麵,他們在裏麵!”
大佬一聽急了,“是他們,竟然藏在裏麵!”
兩人頓時一頭紮進荊棘路裏。
小窗快要急哭了。
發老頭識破她的計謀,完了,又要被他抓回去了。
上次被打的傷還沒好呢。
耿小江看出小窗的害怕,緊緊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別怕,有我呢!”
很多年後,這句話一直是小窗內心溫柔力量的來源。
雖然,說這句話的這個人都想不起來了。
眼瞅著後麵的聲音越來越響,小窗一把把耿小江推到了一旁。
荊棘路的一邊是懸崖,一邊是陡峭的山坡。
在山坡的低矮處幾叢高大的荊棘剛好形成了一個空間,但是僅能藏身一人。
小窗不顧荊棘上的叢叢小刺,直接抓著一堆荊棘堆在了耿小江的上麵。
讓他好好藏在裏麵。
耿小江的呼吸聲越來越大,他突然明白了小窗的用意。
透過荊棘叢中的縫隙,他看見小窗堅定又悲傷地一點一點給他搭建最後的安全小屋。
他慌了!
他不管不顧地要推開頭頂上的荊棘出來,可是被小窗狠狠地瞪著。
她有些淩厲的眼神射在耿小江的心裏,心竟然扯得有點疼。
馬上,他就聽見呼喊聲越來越近。
“丫頭,跟爸爸回去吧。我不會打你的。”
“臭小子,你再不停下來,我就把你扔到懸崖下麵喂狼吃。”
小窗嘰裏呱啦地向耿小江說了一通,雙手不停地交叉,頭不住地左右擺動。眼神裏全是急切和警告。
耿小江沒聽懂,但是卻明白,她讓他不要出來,外麵很危險。
小窗最後看了一眼耿小江,轉身就往荊棘深處跑去。
耿小江的雙眼紅了起來,小窗最後的眼神太過悲傷,他的心也跟著悲傷起來。
沒過幾秒鍾,耿小江就看見四條腿迅速地通過他這裏。
他認出其中一個是那個大胖子。另外一個,大概就是小窗的父親了吧。
夏天的日頭穿透荊棘毒辣地射在耿小江的臉上。
蒸熱的暑氣不一會就把身上的汗給逼了出來。
下一秒他再也忍不住要推開頭上的荊棘,去找小窗。
但是,手剛碰到荊棘,就聽見那個大胖子哇哈哈哈地大笑著說,“臭丫頭片子,總算抓住你了,膽子不小啊你……”
耿小江心裏一沉,暗叫不好。
“丫頭,你這是第幾次逃出去了?你以為就憑你這兩條腿能走出這大山。嗯?”發老頭凶巴巴地嗬斥道。
耿小江愣了下,小窗……試圖逃了幾次!
她為什麼要逃?
那個男人是她什麼人?
緊接著,他就看到兩大一小的身影向他這邊走過來。
那個老頭胳膊窩裏夾著小窗,她不停地拍打著老頭的身體,隻可惜,年紀小手勁兒輕沒什麼用啊。
發老頭被小窗打得煩躁,上去就給了小窗一個耳光。
小窗頓時耷拉著腦袋,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很重的傷害。
耿小江急得不由地動了一下。
大佬一驚,“誰在那裏?”
小窗微微抬起頭,因為她個子小,剛好能對上耿小江的眼睛。
她的唇角還流著血,眼神裏全是失望和恐懼。
她微微搖了搖頭,然後一口咬在發老頭的手上,任憑發老頭如何打她,她都咬得不鬆口。
大佬一見,哈哈笑起來,鄙夷道,“你個死老頭,一個小孩子都搞不定。”
當然就忘了剛才路邊荊棘叢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