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蔓一愣,拉開被子,往下看了看,果然在肚皮上有一塊青色的印跡。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就是淩雅貞踢她的位置。
她現在還不能撕破臉,她要伺機報仇。
“我也不知道啊。我的皮膚就是容易撞上留著些青色的,可能不小心碰到什麼了。別大驚小怪!”
簡川半信半疑,既然蘇蔓都不說什麼,他也不好追問。
蘇蔓住院陽台期間,淩雅貞一次都沒有看她。
她許是心虛,反正沒露臉。
倒是淩成誌帶著禮物過來看望了蘇蔓,蘇蔓對他的歸來有些驚奇,但也沒說什麼。
畢竟是婆婆家那邊的親戚。
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她健康出院。
回去難免跟淩雅貞碰麵,她倒是收斂了很多,也沒有明麵上的諷刺和冷笑。
她還發現淩成誌變得沉默很多,大多時候都跟在淩雅貞身後,姑侄兩人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說什麼。
就這樣,她到了孕後期。
整個人更加大腹便便,走路很是緩慢。
由於發生了上一次事件,整個簡家人隨著蘇蔓預產期的臨近,都變得緊張兮兮。
所有人的關注點都放在了蘇蔓的肚子上。
簡小江更是形影不離,把蘇蔓照顧地不是一般的好。
還有,陸小晴被簡川從老家叫了回來。
幾年前她和小白終於喜結連理,兩人成婚後,就離開簡家去老家謀生了。
大概還有蘇蔓最後離奇消失,陸小晴太過傷心,所以不願意在簡家在做工。
這次,簡川給她打了個電話,說明了蘇蔓的情況。
陸小晴和小白二話沒說,立馬收拾行李過來。
蘇蔓見到陸小晴和小白當然高興異常。
在陸小晴和簡小江照顧下,蘇蔓的孕期生活非常舒服。
當然還有每天簡大總裁的悉心嗬護。
這樣的女王生活當真令人羨慕。
所有的接生準備工作,還有月子團隊全部就緒,就等二寶發動。
……
蘇莎的病已經很嚴重了。
隻是,礙於蘇蔓現在處在懷孕的重要時刻,沒敢跟她講。
權木清已經把她送到了重症監護室,每天都隻能跟權婉兒隔著玻璃眼巴巴地互相看著,卻不能相認。
醫生說,蘇莎的癌細胞已經遏製不住了。
多次的化療已經讓她的身體非常虛弱,現在就是有錢做骨髓移植也是用處不大。
建議保守治療,讓病人在最後時刻能輕鬆一點。
權木清和權婉兒兩人一大一小站在隔離房的門外。
身影越發地孤獨。
權木清已經準備告訴蘇蔓蘇莎的真實情況,可是被簡川攔住。
簡川的原話是,沒有什麼事情能比她順利生下二寶重要。
哪怕這人是蘇莎。
別怪簡川心狠,蘇莎是蘇蔓唯一的親人,她現在狀況這麼嚴重,肯定會影響蘇蔓的心情。
簡川又說,隻要是蘇莎需要的,他一切可以支付。
權木清嘴巴張張什麼都沒說,最後還是掛了電話。
最後幾日,蘇莎總算被安置在了普通病房,讓權木清和權婉兒能夠近距離地再跟蘇莎說說話。
醫生的意思,大概她也就是這幾日了。
權木清在一旁默默地偷偷流淚,權婉兒隻是覺得媽媽越來越瘦了,再也不能爬上她的身體跟她玩了。
這一日,蘇莎突然說想吃小籠包子。
她早已不沾葷,這時突然想吃小籠包子,權木清笑著說會下樓幫她買來。
還囑咐權婉兒照顧好媽媽。
出了門,權木清的眼圈就紅了。蘇莎曾經說過,小籠包子是她最愛吃的,蘇蔓也喜歡吃。
那個殺了人被槍斃的丈母娘小時候都會給她們姐妹兩個親手做小籠包。
自從柳方美死後,蘇莎絕少在他麵前提起過。隻是,有一次剛好吃小籠包的時候,蘇莎突然哭了。他才知道這回事。
因為知道他是警察,警察從來不會同情殺人犯。
所以,她從來不提。
現在她想吃小籠包了。隻能通過這種食物來懷念母親還有……姐姐蘇蔓。
隻是他不知道,自己這一趟下樓,竟是永別。
在他關上門轉身離去的同時,一個黑影閃進了病房。
蘇莎不認識淩成誌。
淩成誌自我介紹的時候,蘇莎還問,“是不是姐姐讓你來看我……”
淩成誌看了看在一旁玩玩具的權婉兒,笑道,“你病得不輕?”
蘇莎見他笑得太過詭異,頓時感到不妙。
她輕聲喊了聲婉兒。
權婉兒聽話地朝她靠了靠。
蘇莎伸出枯瘦的手,把權婉兒摁在身邊。
“你找我這個要死的人什麼事情?”蘇莎不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