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3)

久路第一反應搖了搖頭,她坐在凳子上,半刻才道:“事實上,我那天去找馳見,沒有看見他,樓頂有人,我真以為是修房頂的工人。”

“我不管,你必須這麼說。”

“沒用的媽,我之前已經同警察講明情況了。”

“我不想聽這些,我是你媽我不管,你必須聽我的!”她渾身劇烈顫抖,精神狀況很不穩定。

久路沒有答應,她那個年紀雖然還不太懂法,但明白親屬之間作證並沒多少說服力,何況警方辦案,現場痕跡及證物之類才是重要證據。像江曼那樣說,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輕聲說:“結果改變不了的,你為什麼……”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立場必須相同。”江曼搖著頭:“我不知道該為他做些什麼,路路,我們隻能這樣幫他。”

“可周克的確犯法,他殺了馳見外婆,他誘導老人自殺,他……”

“這些有證據嗎?”江曼大聲打斷她的話,又輕描淡寫的說:“他隻不過把一個女人關了幾年而已,說不準會輕判,找找人就出來了呢?”

“……而已?”久路看她良久,“你這樣說對別人公平麼?你難道就不介意?”她驚愕萬分。

“我隻介意有人毀掉我的生活。”

久路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想讓她死心:“非法拘.禁加強.奸行徑惡劣的,判無期或死刑都是有可能,你又去哪裏找人呢?”

江曼視線忽而空洞忽而炯炯有神,這目光久路很熟悉,跟當初她女兒死的時候太相似。

江曼說:“你到底聽不聽我的?”

久路緩緩搖頭。

她突然從床上蹦起來,“撲通”一聲跪到她麵前,“路路,就算媽媽求你。”

久路撐著腰站起身,想要蹲下來去扶她:“這是顛倒黑白,我不能說。”

江曼直直地看著李久路,幾秒後,突然揮掉床頭櫃的東西。

久路迅速向後退去,兩手下意識護住肚子。

她倒是沒對她做什麼,發瘋一樣衝到梳妝台前,拿起剪刀戳破自己脖頸的皮膚,一刹那,鮮紅血液像絲線一樣流下來。

久路嚇傻了,臉色煞白,站在那兒不敢往前走。

江曼:“聽不聽我的話?”

“媽,你先冷靜……”

“聽不聽!”她嘶吼。

“聽聽,我聽,你先把剪刀放下。”

江曼不管她說什麼,手還抵著脖頸,從桌上拿來紙筆和印泥,“按我說的寫。”她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上下顛著身體:“寫啊!”

久路攥了攥拳,走過來,緩緩提起筆。

雖然這份證詞起不到什麼作用,也改變不了結局,但輾轉被馳見知道,加之馬小也的話,在那樣混亂而悲憤的日子裏,她喜歡周克並為他作證的罪名被坐實,叫人無法不相信。

她十分清楚,無論自願或是被迫,那一刻她別無選擇,心傾向了江曼,本質上,就是對馳見的背叛。

……

江曼握著她肩膀:“到底忘沒忘?”

“沒有。”

“那你還要和他在一起?”

“要。”久路給的答案很簡單:“我對不起馳見,不會再有第二次。”

“路路……”

“媽。”她稍微掙脫她,“別再那麼自我了,放過自己,放下仇恨,也許我們都能活得輕鬆點兒。”

“……我也是為你好。”她有些無力。

“那就別企圖再分開我們。”她冷靜的說:“這才是真正為我好。”

李久路側身出去。

江曼撐住門框,很久很久,眼中的淚掉下來。

當晚江曼去了島上信佛的師兄那兒,家裏沒做飯,久路到鎮上吃快餐。

遊客很多,晚間都在這邊活動。

久路不自覺走到馳見的店,站在門口往裏瞧,沒瞧出所以然,又抬頭看那招牌,正出神,耳邊忽然吹進一股熱風。

馳見身軀從後麵貼上來:“偷窺我呢?”

久路縮肩,回過頭,沒等看清麵前的人,唇上濕潤柔軟,被他迅速偷去一個吻。

他嘴角那抹痞笑是她熟悉的,這種感覺很是奇妙,熱熱的空氣,吵鬧的人聲,他愛著的男人離得那樣近,不是幻覺,也不是想象,真真切切地站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