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見似乎發覺她的沉默,將她緊緊摟在懷裏,什麼都沒說,坐進路邊停的的士。
這晚在齊雲留宿。
他們關了燈,早早睡下。
黑暗裏呼吸聲很平緩,卻在某個瞬間,兩人一同轉過身,毫無預兆地抱在了一起。
吻很激烈,他們打仗一般撕扯彼此的衣服。
久路主動開口:“要我。”
前.戲很短暫,她幾乎沒怎麼濕潤,他就盡根沒入。
這種做法讓兩人疼出滿頭冷汗,卻使得這一刻的感覺充盈實在。
馳見撐在她上方,氣息粗重:“路路,過了明天,你不會再有後悔的機會。”
久路抬手按亮床燈,他微蹙的眉、沉迷的眼、緊繃的唇都在咫尺之間,因她流的汗也像水鑽般耀眼。
她想仔細看清他:“……更怕你後悔。”
馳見動作一刻不曾停,放低身體蹭著她肩窩,忽然說:“如果假設真的存在,我不敢保證結局是相同,但這輩子,心裏隻會愛著你。”
久路不知是何意,更不想去深究,因為有他後半句話已經足夠了。
她緊緊摟住馳見的脖子,雙腿盤上去,用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聲音作為回應。
當一切都平靜下來,久路終於累乏困倦,她閉上眼,陷入安眠之前依然感覺到馳見在翻身。
她撐開眼皮,側過頭,馳見背對著她,整個後背像山一樣擋住窗簾縫隙透過來的月光。
久路身體貼過去,從後抱住他:“睡不著?”
“嗯。”他聲音略啞。
久路臉頰在他背上蹭了蹭:“不會是想逃婚吧。”
馳見冷哼:“不好笑。”
久路卻輕輕笑出聲,“是緊張激動?”
“不是。”他的聲音半天才傳過來:“有點兒害怕?”
“怕?”
“責任很重,我怕照顧不好你。”
久路心跳漏掉一拍,唇湊過去,親著他:“我比小沐好養多了。”
馳見淡笑。握緊她的手。
“不要怕,沒關係。”久路閉著眼,同他告白:“今後都由我來照顧你。”
最後不知怎麼睡著的,好像夜晚一瞬間就過去。
李久路意識蘇醒的時候,耳邊已有腳步聲。
她睜了下眼,又閉上,浴室的燈開著,有水聲,房間裏充斥一股好聞的沐浴露香味兒。
久路也想起床,卻渾身酸痛,腿根也不適,她掙紮幾秒,到底翻了個身,將腦袋再次埋入被子中。
沒多會兒,馳見洗完澡出來,擦身、換衣、吹頭發。
等一切收拾妥當,他看了眼腕表,拉開窗簾,外麵天光大亮。
馳見站片刻,走回床邊:“路路,起來了。”
床上的小山丘動了動。
馳見柔聲:“要趕火車,快,聽話。”他去掀被子。
“唔……”久路遮住臉。
馳見看著她這副樣子,無奈歎氣:“真不應該相信你的鬼話,如果等你照顧我,飯都吃不上。”
他低聲念叨著,坐床邊,搬起她光.裸的身體,撈來衣服幫她穿。
久路軟軟的縮在他懷裏:“你怎麼還會有精神?”
“誰知道,明明賣力氣那個人是我。”
“你體力好。”她誇獎道。
“謝謝。”馳見把內衣肩帶套進她手臂:“我繼續努力。”
久路配合他穿好,突然湊到他脖頸間,像小狗一樣嗅了嗅:“你好香。”
“你好臭。”
“……不會吧!”
馳見輕哼,推走她的頭。
“要不我去洗個澡?”
“臭著吧,除了我,別人也聞不著。”馳見捏起她的臉,賣力親了會兒:“別磨蹭了,速度點兒。”
馳見把牛仔褲扔過去,讓久路自己穿,他轉過頭,去收拾兩人的行李。
今天是2014年6月28日。
風和日麗,天清氣朗。
他們到了小泉鎮直奔民政局,是吉日,所以即便鎮子很小,也有許多情侶來登記。
去得有些晚,辦.證的窗口沒什麼秩序,兩人有些蒙,在這種忙亂嘈雜的氛圍下,沒有時間去感慨,各種複雜情緒都被拋在腦後,填表、交錢、體檢,當回過神兒時,他們已經站在鏡頭前。
攝影師弓身對準相機,擺著手勢,語調誇張又激動:“好,別動,就這樣,保持微……”
“等等!”馳見突然說話。
“……”攝影師差點跌地上:“怎麼了?”
馳見朝他抱歉示意,轉過身看久路。兩人今天都穿了比較正式的白襯衫,他幫她整理領口,“待會兒笑得自然點兒。”
“哦,知道了。”
他問:“我頭發亂嗎?”
“……”久路說:“不亂,特別好。”
馳見幫他捋順頰邊發絲:“你沒化個妝?”
“早上不是起晚了?”
“心也是大。”馳見問:“包裏有口紅麼?”
“不用了吧,後麵好多人排隊呢。”
“那就快點兒。”
馳見從她手中拿過口紅,拆掉蓋,扭動管身。
“我自己來吧。”
“別動。”
馳見牽起久路的下巴,向上微抬,他氣息靠近,將口紅覆在她唇上,生疏卻細致地沿著輪廓輕輕描繪。
周圍很多雙眼睛盯著他們看,議論聲不加掩飾。
有個女孩埋怨男朋友:“你瞧瞧人家多浪漫,別說塗口紅,連口紅都是我自己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