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命令,綠荷自然是不敢怠慢,立時從地上起身,迅速去往京城皇宮,鳳若曦便拿了雪蛤膏,一邊往臉上輕輕的拍著藥,一邊又不停的低聲咒罵著。
“白心阮,你給我好好等著,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像隻死狗一般的跪在我的麵前,求我原諒!”
真是恨死她了,沒想到那麼一個廢物女人,竟是突然就變得那麼狡猾了,軟硬都不吃啊,還敢打她的臉,看她以後逮到那個賤女人,非要在她臉上狠狠的劃上個十七八刀不可!
白心阮疾飛的身影,如一道狼狽的幽靈,飛也似直撲耀月京城。
這事說起來真是可笑,她才剛剛離開沒有多久,這轉眼就再次回來,卻像是離家的遊子,帶著一副急切的心情,迫不急待的想要歸入一般。
說是要離開,可她根本放心不下!
一路心情起伏難安,白心阮帶著一身的落魄重回京城,彼時天光正亮,城裏來來去去的人影,絡繹不絕,卻無一人能夠認出現在的她,就是曾經那個名滿天下的廢物小姐,妖女太子妃。
隻是個個都看著她一身的肮髒,滿臉的汙漬,而不住的驅趕著她,更有正在擺攤賣小吃的攤主,一見她來,就趕緊將自己賣的饅頭包子全部護好了,生怕她搶了一樣。
白心阮頓了頓,忍不住要自嘲的低笑,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哪怕她骨子裏再尊貴,卻帶著這麼一身的臭皮囊回來,也沒人待見她吧?
心思一頓,剛要想追著鳳錦希的腳步過去,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將漓王送回了王府,可後來又心念一轉,直接去往了國公府。
才剛剛到了國公府門口,便聽裏麵雞飛狗跳的一片尖叫聲,混亂聲,聽那拔尖的動靜,是續夫人?
頓時心下一沉,想到老侯爺已然出了事,那這整個國公府,樹倒猢猻散,莫不是續夫人敢趁機來此霸占家產?
心下怒火一起,她疾步上前,“砰”的一腳,狠狠將眼前府門踢開,院子裏一堆的丫環婆子,下人家丁,或喊或叫的聲音,猛一下全部都像是被掐了脖子的公雞一樣,瞬間止聲。
白心阮一身髒亂,卻是如一尊鐵麵無情的殺神一般,殺氣騰騰,一人當關,萬夫莫夫的擋了府門口,方新梅此時正手裏抱著一尊通體透亮,玉質上乘的觀音像,滿臉的笑意,樂得合不攏嘴。
發了發了發了啊!
就這麼一尊觀音像,就是絕對的無價之寶,若是拿出去賣,最少也得賣得幾十萬兩銀子吧?
向來過慣了富日子的女人,自從後來被掃地出門分府另過之後,也實實在在吃盡了生活的苦頭,眼下一見白定山出事,方新梅直接就削尖著腦袋進來了。
她也不好好想想,國公府是她的公婆家,國公府出事,又於她有什麼好處了?
豬一樣的女人,也真白活這一世!
“手裏的東西,都給我放下!”
冷冷一聲怒喝,白心阮閃電般的身子撲入院中,左挑右打,霎時間,隻聽得狼嚎一片,有尖叫的,有怒罵的,才剛剛安靜了不過片刻的院落,瞬時又沸騰而起。
這其中,以續夫人方新梅的尖叫聲,最為出挑,她腿上挨了白心阮一踢,疼得連連跳腳,可手裏的玉觀音卻仍舊舍不得放下,猛一下就氣得瞪圓了雙眼,尖聲叫罵著,“白心阮,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了?你就是個喪星精,掃把精!從小到大,你就是個廢物,禍水!國公府能夠落到今天這種地步,還不是都拜你所賜?如今你倒是長本事了,你敢幫著外人搶我國公府家產,我呸,你還要不要臉?!”
氣急敗壞叫罵著,就算她白心阮還曾是太子妃時,她方新梅也不曾怕過他,尤其是現在,她落架的鳳凰不如雞,那她就更不怕她!
一轉頭,向著身後的奶娘尖叫著道,“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去把這個賤人給我抓起來!”
手裏緊緊的抱著玉觀音,方新梅眼下已經完全不懼她,直接喊著讓奶娘上去,先把白心阮抓了再說。
“可是夫人,這……這妖女會妖術的啊,老奴怕是不行的。”
奶娘脖子一縮,滿臉起了冷汗。
若說從前,奶娘還敢仗著她的身份,去跟白心阮直麵相對,可現在,她真不敢。
這妖女發起狠來,連太子都敢殺,連親生父親都敢不要了,她不過區區一個奶娘,更是背叛過白心阮的人,她這時候若敢出手,她也毫不懷疑,白心阮絕對會一刀殺了她!
“笨蛋!蠢貨!關鍵時刻不頂用,我要用你還有什麼用?”
方新梅氣急,用力一腳踢過去,奶娘不敢躲,更生生受了這一腳,方新梅一轉身,又喊著院子裏的人,“你們都是瞎了眼的嗎?這妖女隻是一個人,又是被新皇所通緝的妖女,你們怕她什麼了?妖女禍水,人人得而誅之!快抓住她!皇上有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