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尚允朝旁邊小臉通紅的幻兒挑了挑眉頭道:“你言羽姐姐是我的妻子,親熱親熱又如何?有什麼不妥麼?”
幻兒緊緊的咬了咬唇瓣,半晌才瞪了司尚允一眼,轉頭不看他們。
從墨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看向幻兒道:“幻兒啊,還是隨為師的回去采采藥,給人看看病吧。”
說到這裏,夏言羽兀然間想到了一件事情,乘著司尚允不注意一下子從司尚允的臂膀中掙脫了出來,轉向從墨麵色認真的說道:“從墨老先生,言羽有一個疑問可否一問?”
從墨看了夏言羽一眼,幻兒這兩日回去嘴上麵一直在誇著言羽姐姐多麼多麼好,聽口氣上的禮數也大致知道了幻兒為何如此喜歡夏言羽了。
當下捋了捋白花胡子道:“姑娘請問。”
“我的問題是七王爺司尚飛。”
從墨聽到名字捋胡子的動作兀然頓住,半晌,才懷疑的將目光放在了夏言羽身上。“問他作甚?”
“老先生可知曉司尚飛到底犯了什麼病?”
夏言羽一瞬不瞬的看著從墨。
從墨聽到夏言羽的疑問之後,也並不刻意的隱瞞,眯著老眼思索了半晌帶著疑惑開口。
“七王爺的病黑奇怪,就像冰與火一樣,而七王爺現在身上的症狀便是冰與火相碰產生的白煙,無關生命,卻也讓人離不開病痛。我曾經給他開過幾服藥,但是卻一點用都沒有,這也是老夫從來沒有見過的。”
聽到這話,司尚允和夏言羽眼神相碰,眸中帶著的是同樣的疑惑不解。
“謝過老先生了,我與言羽後麵還有事,有空定親自來為今天的冒犯給老先生賠不是。”司尚允不見一開始的冷漠,麵對從墨倒是開始有禮起來。
從墨冷哼一聲別過頭去,顯然是不願意領他情。
司尚允直接扭過頭輕聲對夏言羽道了句:“走吧。”
夏言羽知道江南的事情事不宜遲,也隻好不舍的和幻兒告了別,幻兒眼看著又要流眼淚了,夏言羽乘著自己還沒有心軟,頭也不回的同和司尚允離去。
“看看吧,到最後還不是旁邊隻剩下老頭子我。”從墨僵著臉瞪了幻兒一眼,轉身也要回自己的小屋裏去。
“師父。”
身後幻兒的聲音有些猶豫,更多的,是有些心傷。
“司尚飛他,真的沒救了嗎?”
從墨的腳步頓了頓,半晌才歎了口氣,背對著幻兒,聲音越發的蒼老起來。
“皇室裏麵的事情何止你我想的那麼簡單?聽為師一句話,若是能不陷進去,就不要義無反顧的往前走。深宮裏麵的事情不是你能承受的住的。”
幻兒看著從墨離去的背影半晌,才染上了一層失望的神色,隻是,心中的那份情,卻並非一兩句話便能夠說得清的。
司尚允和夏言羽出了白義山,便直接往江南而去,遣退了隨行的幾十個精英,身後隻跟隨著十人同行,顧及到夏言羽坐馬會有不適,司尚允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將夏言羽護在懷中,盡量走平坦的路。
此時的江南,幸好司尚允在數日前就已經派了人過來,再加上夏言羽手中的那份治水之法,水還沒有開始淹沒村莊,便已經通過人工挖出來的水渠引到了大河中去。
等到兩人趕到的時候,司尚允原先早就派來的便衣侍衛,已經在有條不紊的發放糧食,站在司尚允身旁的夏言羽看到這樣的情形,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來,邁著蓮步走到了給災民發放糧食的便衣侍衛旁邊。
那侍衛自然是認得夏言羽的,他們太子爺剛剛過門不久的太子妃。
“屬下見過太子妃。”那侍衛也是極有分寸,說話的時候聲音極其的小心,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夏言羽連忙擺了擺手,輕笑道:“現在我隻是夏小姐,或者,也可以喚我夫人。”
“是,夫人。”
夏言羽不再糾結稱呼,看了看排了整條街的百姓,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心,忽的低頭挽起了自己的衣袖,露出裏麵一小截雪白的肌膚來,從旁邊拿過多餘的舀子,開始給災民發放糧食。
那便衣侍衛愣了愣,下意識的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司尚允,隻是此刻司尚允正嘴角掛著寵溺的笑容看著夏言羽,便衣侍衛隻覺得太子妃難得的溫婉和沒有架子,是難得的好女子。
多了夏言羽一個,多不多少不少,正好用了一天的時間將所有的糧食都發給了災民。